第二天,崔氏早早就起來了,穿戴整齊,等著喝新媳婦的茶。
“這件暗紅色的衣裳怎樣?是不是太紅了?”臨出門崔氏扯著身上暗紅色梅花紋彩錦衣裳問侯爺。
侯爺瞥了一眼,掃過崔氏頭上的釵環,不慌不忙的說“挺好看的。就是你頭上釵是不是戴得有點多?”
崔氏眼帶風情的斜過去“你懂什么?一會兒她們鬧起來,我好應付。”
“哦!”侯爺似懂非懂,喝了一口茶問“可以走了?”
“看你急的。”崔氏扶了扶釵環,笑道。
寧侯爺翻了個白眼,他哪里急了。她不知道,她在鏡子前已經有小半個時辰了。這會兒,天都大亮了。
寧侯爺又等著崔氏打量了衣裳,鞋子,檢查了釵環,玉佩,荷包,錦帕……
又一杯茶下肚,兩人才出了內室的門,去花廳。
世子與譚氏一前一后進了門。
老侯爺笑瞇瞇的喝了孫媳婦的茶,見面禮一個荷包。薄薄的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太夫人給了一對玉鐲,據說是祖傳之物。
寧侯爺一個荷包,依舊薄薄的。
崔氏給了一套紅寶石頭面。
二嬸這次沒有小氣,也給了一套金頭面。
三嬸特意從盛州過來,也給了一套金頭面。
不知道三人是不是約好了的。
一陣笑鬧,崔氏又拔了頭上的釵環,手上的玉鐲贈給了少夫人譚氏。
……
“大嫂!”霽月羞澀的喊道。
“妹妹!”譚氏垂頭遞過來一雙鞋襪,看上去比霽月還要羞澀。
“嫂嫂好!”蓮月迫不及待的喊道。
譚氏連忙應了,手忙腳亂的從丫鬟手中拿了鞋襪遞過去。
“謝謝嫂嫂!”蓮月半舉著鞋襪朝著霽月笑。似乎說,她也有。
這個鬼機靈!
霽月輕笑。
……
“大嫂個子好高啊!”蓮月羨慕的望著譚氏的背影說道。
譚氏個子高,比霽月還高出一節,比蓮月直接高出一個頭來。
“是挺高的。”
霽月想著堂廳里見到大哥跟大嫂站一起,大嫂跟大哥身高根本差不了多少,不由得會心一笑!
以后,小侄子,小侄女個子可矮不了。
……
世子婚后,沒有兩天,錢夫人上了門。
崔氏把她迎進了花廳。
“快進來,雖說打了春,但,溫度還沒有上來,還有些寒意,”崔氏吩咐道,“給錢夫人一個暖手爐。”
小丫鬟立馬遞上來一個銅鎏金鏨花海獸嬰戲圖手爐。
“吆!”錢夫人舉著手爐,驚奇道,“侯夫人的手爐做得這么精致,再哪家做的?我也去瞧瞧。”
“精致嗎?就白紙坊的白家定制的。當時也是看著好看才買的。”崔氏不在意的笑道。
“真是好看!”錢夫人又看了兩眼才放在懷中,暖一暖手與身子。
“一家有女百家求,上次您忙,沒好意思嘮叨。這次我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我說的這家是金灣巷的丁家。丁家的大兒子丁淮明年十九,生得那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錢氏倒是快人快嘴,坐下來就直奔了主題。
媒人的嘴,騙人的鬼。
崔氏也就聽聽笑笑,知道這些話當不了真。誰家嫁女兒不訪上幾訪。
錢氏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丁家您可能也知道一點。丁家的太夫人原是平南侯的小女兒,嫁給丁家后生了二子一女。丁淮明是大房的長子。去年,丁淮明高中的狀元,可是宴請了三天的客。如今,他就職于翰林院。”
“進了翰林院,就等于一只腳邁進了內閣。要我說,這丁淮明的前途的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