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侯爺很快回了府。
這次,寧侯爺卻未暴跳如雷。
慎王看來是鐵定了心要娶霽月。
他們不想把女兒嫁給慎王,那就得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霽月嫁出去。
霽月有夫婿,難道,他皇子還能奪他人夫人不成。
“霽月,還未及笄,以前,也未相看過,如今,想在慎王來提親之前給霽月定親,這哪里來得及?”
崔氏愁道。
寧侯爺安慰道“先相看,相看,那個丁淮明呢?如何?”
寧侯爺也是著急了,眉毛胡子一把抓。
不提還好,一提,崔氏整個人就憤怒了。
崔氏一推茶盅,茶潑了一桌子“別跟我提他,還有那個錢氏。”
丫鬟趕緊的上來抹桌子,撤了茶盞。
寧侯爺皺眉“怎么?他們惹你了?”
“你說,有這樣的人嗎?”
崔氏一條腿盤到塌上,正坐對著寧侯爺,怒道“錢夫人竟然到處給丁淮明說媒,今日,見到我,她都沒跟我講一聲。她這是什么意思?他丁淮明準備挑整個京都的適齡女子嗎?”
“腦子有毛病!”崔氏實在忍不住罵道。
“太混賬!”
寧侯爺竟也怒了。
他永城侯府的嫡長女輪到他丁淮明挑三揀四?
寧侯爺到底還有理智在,稍后就冷靜下來。
“咱先不說他,你知道有哪些適齡的男子,我也把我知道的說一說,咱先列下來看看,商量商量。”
“去,拿紙筆來!”寧侯爺吩咐道。
丫鬟很快拿來了文房四寶。
“唉!寫下來,有用嗎?”崔氏望著侯爺拿起毛筆,表示質疑,“哪家婚事不是相看了再訪,沒有個一年兩年的,誰家會冒冒失失的就定親。”
“死馬當活馬醫,總得先看看有沒有愿意的,萬一有一個呢?咱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等著慎王來求親。”
“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崔氏嘆一口氣。
寧侯爺“蘇家的大公子與咱霽月好像是一年生的。”
崔氏斷然反對“蘇家不行,蘇大公子是長孫,又是獨苗,嫁過去就要挑起子嗣的擔子,況且,蘇老太太必定要仔細相看的,輕易不會松口。”
崔氏想了想說“劉家,劉家的三公子似乎比霽月大上一兩歲。”
寧侯爺停下筆,眼瞪圓了“劉家的三小子不行。經常出入青樓,我看他那個身子都快不行了。”
崔氏打趣道“身子行不行,你也看得出來,你以為,你是雀神醫啊?”
寧侯爺白眼斜過去“就算是我看錯了,難道,你愿意你女兒后院有個青樓出來的妾?”
崔氏忙搖頭“那還是算了,亂家的根本。”
“黃家,黃家的四兒子年齡也差不多。”
“黃家不行,黃夫人這個人尖酸刻薄,一般人受不了。不行,黃四郎不行!”
“許家,許家的二公子?”
“他跟慎王是一條褲子穿的兄弟。”
“呸!不是好人!”
“下一家!”
“李家的五公子?”
“怕不合適,李老爺生了二十八個子女呢!”
“丁家的大公子?”
……
天漸漸黑了,屋里的燈點亮,窗戶前印著兩個人影,忽而站在一起,忽而走動。
夜漸深,人漸困。
屋里人依然在燈前晃悠。
早晨,桌上攤滿了紙,紙上人名寫了無數,又劃去了無數。
這一夜,無眠的不止永城侯府。
嚴惠霞回去摔碎了一套宮中出來的青花瓷茶具,博古架上的梅瓶,奉茶的丫鬟罰跪了一夜,腿都快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