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接信箋,直接走回到繡鋪門前,遞給霽月。
霽月不慌不忙的接過去,纖手凝如脂膏,杏眼掃了一圈周圍的人,圍著的人沒人上前,都立在原地,屏住呼吸。
霽月緩緩的打開信箋。
圍在遠處的人只看見普通的信箋上寫著幾行小字,寫的什么卻看不分明。
圍著的眾人中,有幾個膽大點的正欲向前看個究竟,霽月朗聲讀起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丁卯年仲冬六日未時書。”
是一首表示愛意的詩。
“寫的什么?什么山啊木的?”一個拎著籃子的老嬤嬤疑惑的問。
“就是山上有樹木陪伴,樹木有枝條陪伴,我喜歡你,你卻不知道。”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解釋道。
“哦!是說這位公子是喜歡這位姑娘,這位姑娘不知道嗎?”老嬤嬤又問。
書生望著老嬤嬤,啞然“你!唉!跟你說不清,是姑娘喜歡公子,……”
霽月不理會那些小聲議論的人,她抬起頭,疑惑的問蘇公子“蘇公子!此信箋里并沒有署名,不知道,蘇公子如何認定是小女子所寫。”
霽月把紙張反過去揚了揚,帶著諷刺的音調,反問道。
書生的話一頓,……沒有署名?戲弄我們?
所以人都看向蘇公子。
蘇公子臉立時變了色。
春杏隨即大聲責問道“蘇公子是想陷害我家姑娘嗎?”
“蘇公子想攀上咱們永城侯府,也不是這么個攀法!隨意讓人寫個信箋,就說是我家姑娘寫的。蘇公子以為,只有你聰明嗎?他人都是個愚蠢的?”
永城侯府?
眾人驚訝的目光一致望向霽月。
啊!
是永城侯府的姑娘啊!
難怪這么漂亮,這么嫻雅,這么高貴。
書生等人都不恥的瞪著一旁的蘇子舟。
“蘇公子想攀富貴啊?”
“可不止是富貴呢?”
“不止富貴?”
“傻啊!除了富貴還有官位啊!”
“哦!哦!啊!啊!”
“官位啊?”
……
蘇公子氣急的一把搶過霽月手中的信箋。
霽月冷然的看著蘇公子。
蘇公子抖著手舉著信箋。
信箋還是那個信箋,可,信箋上真的沒有署名。
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這樣?
蘇公子翻來覆去的看,可,就是沒有署名。
蘇子舟額頭上沁出一層斗大的汗。
明明有署名的,明明有的,署名雨齊。
溫國侯府答應給他的官位怎么辦?
寧姑娘?
寧姑娘原來真的不喜歡他了?
周圍人看著蘇公子慌亂的表情,都圍了上來,幾個識字的人,擠到前面,朝信箋瞄去,隨后,幾個人對視著彼此,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起來。
“信箋上真的沒有署名!”
“蘇公子是訛人的。”
“假的啊?”
“我就說,哪有這樣提親的,大庭廣眾,當姑娘的面提親?這明明有問題嘛?”
“是啊!誰提親不是到姑娘家里提……”
“是啊!”
“是啊!”
……
“原來,原來是有署名的,有署名的。”蘇公子蒼白著臉,喃喃的反駁道。
“蘇公子是說我把署名弄沒了?”霽月冷冷一笑,伸出手,“我可是空空兩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的信箋。信箋也是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你。”
“對啊!我們都看見的。”有人跟著接道。
在場的男子望著那酥手,口水似乎都要流下來了。
屋檐上的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