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月大概因為可以回去,不再被訓斥,倒也配合。
很快,丫鬟們伺候思月洗漱一翻,又由紅豆送了回去。
思月走了,蓮月也回去,敏月跟著蓮月走了。
霽月反思,三妹妹躺在床上多年,接觸的大多數是丫鬟,沒有人教導她,她性格有些出入,做為姐姐,她應該理解的。
以后,慢慢教導便是了!及笄之禮的前一天,在廊州的霽月的外祖母歐氏與舅母阮氏匆匆趕過來。
按照阮氏她本意是不想過來的,不過,想到能見一見在京都讀書的兒子一面,她又隨著霽月的外祖母歐氏來了京都。
崔氏自是早早就把客房打掃干凈,又把庫房的各項物品裝點了客房,香都薰了幾遍,怕有異味。崔氏把客房置辦得如同家里一樣。
丫鬟剛過來稟報歐氏與阮氏的馬車正往侯府來了,崔氏立馬高興得放下手中的事情,出門相迎。
譚氏霽月幾個跟在其后。
侯府門外,倆輛馬車先后而至。
車剛停穩,崔氏激動的三步并兩步的走過去。
“母親!”
老態龍鐘的歐氏上前一把抓住車旁的崔氏的手,緊緊的握住。
崔氏淚眼朦朧!
崔氏扶著歐氏下了馬車。
“孩子們都在呢!走,進去說,進去說!”歐氏拍拍崔氏的手哽咽道。
這時后面的那輛馬車下來一位穿著明褐色繡著纏枝紋錦衣的夫人,滿頭釵環,走動起來,晃人眼,搖搖欲墜的釵環,真生怕掉下來一支,那可不美。
霽月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應該稱呼為舅母的阮氏。
崔氏此時才顧到一旁略顯不耐煩,又強作歡笑樣的阮氏。
“大嫂也來了,快進屋,我失禮了。”
面子情還是要做的,雖然,崔氏很討厭她的大嫂阮氏。
崔氏與霽月攙扶著歐氏往里面走。
進了門,阮氏打量著侯府的院子,有高又寬的照壁,轉過照壁,一條又直又寬的青磚鋪的路。路兩旁低矮的灌木,未見一棵高樹,一株花卉,一朵花。
阮氏心道侯府也不怎么樣嘛,跟她家差不多,就是路寬綽些。這道路兩旁都是低矮的苗木,一株花木都沒有。
唉!武夫之家,就是不懂得雅致為何物。阮氏心中鄙夷不肖。
進了垂花門,到是好些,有樹也有花。
阮氏眼中不肖之色清淡了許多。
進了主院,一直來到花廳,花廳里早布置妥當。
歐氏與阮氏都落了座。
“這是霽月?”歐氏看著霽月問道。
“拜見外祖母,舅母。”霽月施禮。
“都這么大了呀!”歐氏拉起霽月坐到她的旁邊,“長得真標致!”
阮氏笑瞇瞇的望著霽月,心里卻難怪志明回來鬧著要娶她,原來是個小妖精。還好,我攔著,這事沒成。這要娶回去,我可……
阮氏正胡想著,卻見她的婆婆歐氏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枯木般的手打開荷包,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鳳凰玉佩來。
歐氏拉過霽月的手,笑著道“這是家傳的寶玉,給你,要好好收藏!”
家傳的寶玉,她哪能收!
霽月連忙推辭“此玉佩太貴重,霽月不能收!”
鳳凰玉佩崔氏是見過的,確實是家傳下來的。她的外婆留連之際傳給了她母親歐氏。
后來,她出嫁時,母親可是說要給孫女的。如今,母親怎么沒給孫女,現在要給外孫女——她的女兒霽月?
崔氏正要勸一勸她母親,讓她收回家傳的玉佩。免得與大哥他們起嘴角。
崔氏剛想勸母親,阮氏著急的開口了“娘,你老糊涂了,家傳的東西怎能給外人!”
阮氏的一句話,讓屋里頓時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