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合格的下屬,必然要想到主人所想到的,主人想不到的,也要想到。
高東林是一個比較合格的下屬。
慎王沉思片刻,道“不必查,殺了嚴嬤嬤一家的,必然是永城侯府的人。”
慎王揮揮手,高東林退了出去。
慎王望著桌上的檀木盒發楞。
“準備紙墨!”
趙公公一揮手,小廝們拿來了文房四寶。
慎王把寫好的信給了趙公公。
“送給寧姑娘!”
信很快送到了霽月手中。
霽月望著信冷笑一聲,當然,她并不是笑慎王明知故問,她是笑,做了壞事,還想逃命的嚴嬤嬤。
真是太天真!
想殺人就要有被人殺的領悟。
嚴嬤嬤當然是她殺的,自己的仇,自己報起來才爽。
讓別人動手,不是等于沒報仇。
手刃仇人才能熄滅心中的怒火。
這才是個小的,還有個大頭在呢!
寧老侯爺把霽月叫過去,問了跟慎王同樣的問題“嚴嬤嬤是你派人殺的?”
霽月坦蕩的回答“是的。”
寧老侯爺凝望著霽月,許久,才出口問道“為什么?”
霽月挑起眉“祖父認為不該殺?”
寧老侯爺不語,他等著霽月的回答。
“嚴嬤嬤是嚴姑娘的人,整件事,她都參與其中,登紫光閣的門,談殺人的價錢,付錢。”
“她不是無辜的人,如今,事情敗露,她想一走了之,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做錯了,就的受懲罰。她殺了我,我做冤死鬼,她沒殺了我,那她就必須為她所做的負責。有仇報仇,天經地義!只能說她運氣沒我運氣好,我沒死,死的自然是她。”
“難道祖父想以德報怨?那以什么報仇?放下心中的仇恨,放了嚴嬤嬤,讓她繼續殺人?或者,繼續再來殺我?我不是貓有九條命,我只有一條命,這個世上很美好,我還想待到老。”
“所以,想殺我的人,我必須殺了。對我不利的人,我也會拔除。”
霽月加重了語氣說道“我不認為,我殺錯了。”
寧老侯爺“哈哈”大笑起來!
寧可我負人,不可,人負我!
寧老侯爺點點頭,霽月嫁到慎王府穩了。他一直擔心她太善良,不夠心狠,不夠利落。
這樣看來,根本不必擔心,該擔心的怕是慎王的后院,或者,慎王了!
寧老侯爺想得還是太狹隘了,該擔心的遠遠不止慎王府的人。
遠遠不止……
……
太子府的幕僚被太子召集到了外院書房。
“你們怎么辦事的?人沒殺死,反而留下了把柄。蠢貨!蠢貨!”
幕僚都垂著頭,盯著被摔碎了茶盞,茶漬氳了一地。
太子雖然咒罵著他們,怪他們事情沒辦好,陳敏儀沒被殺死。但,太子府的人,可不像嚴嬤嬤一樣惶惶不可終日。
陳敏儀被救出來后,夏爺就自殺了。
太子府的人自然不會害怕有人咬著他。
方石小心翼翼瞄一眼太子,說道“紫光閣的人現在已經全死了,死無對證。”
太子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個蠢蛋,全死了,你好意思說全死了!”
“都快有一年的時間了,你派人殺了幾次也沒把人殺死。”
“請了紫光閣的人,花了大把的銀子,陳姑娘還是沒死。”
陳姑娘命大!?′?`?
太子的口水噴了方石一臉,方石動也不敢動,仍由著太子指著鼻子罵。
“你不是蠢豬,你是什么……”
“啊?你們怎么都不吱聲了,沒事的時候,講得跟麻雀似的,出事了一個個當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