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想到這，心中便有些惶惶不安。

紅豆不明白姑娘為何要讓青素來做丫鬟，自己心里亂七八糟的亂想，瞅了一眼又一眼一旁躬身立著的青素。

自己嚇著了自己。

青素楞了好大一會兒。

霽月對于青素沒有立刻應了她的提議，并沒有表示出不悅，反而說道“你慢慢想！不愿意也沒有關系。你還可以繼續在繡鋪做繡活。”

紅豆訝異的瞅著青素，姑娘都對她如此客氣，她還想怎樣？

紅豆加重了擦桌子的動作，表示對青素遲疑的不滿。

青素瞄一眼紅豆，突然回過神她是誰啊？她是姑娘救回來的，姑娘讓做什么就做什么，來問你一聲，已經給了你很大面子了，怎么你還要想，要考慮不成，難道還要拒絕不成。

青素立馬跪下來，說道“奴婢愿意。奴婢命是姑娘給的，姑娘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的。”

霽月把青素扶起來“你跟著我，伺候我就行了。你只要，一直在我身邊就行。”

只要你在，我就能安心！

你是她上一輩子的牽掛，她的回憶！

青素眼眶含著淚。

她從來沒有這么被人重視過，不，以前的姑娘也對她這么好。以前的姑娘也對她說過“你只要一直在我身邊就行了。”

可她，沒有一直在姑娘身邊。姑娘先她而去了。

紅豆聽了也很感動心里嘀咕道剛剛明明還很討厭青素的，討厭她可能給她們帶來麻煩，討厭她可能搶走他們的位置。可是，姑娘這么一說，她覺得青素在，也挺好的。

青素哽咽著回答“只要姑娘要奴婢在您身邊，奴婢就一定在您身邊，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

霽月含著淚點點頭。

她的人，在她身邊，挺好的！

青素在霽月身邊做了一等丫鬟，紅豆與薄荷依舊是一等丫鬟。

姑娘說她們都是一等丫鬟。

紅豆勉強的接受了青素！

“姑娘，才立了春，天還很涼，您還是穿厚襪子好，腳暖全身才暖，人才不會生病！”

“哦！好吧！”

“姑娘，喝碗紅糖姜茶，早上喝了，這一天胃都暖暖的。紅糖對女子特別好。”

“哦！好吧！”

“姑娘！看書看久了對眼睛不好，您看看窗外的梅花開得多燦爛，您瞧一瞧，李大夫說過，多看遠處的景致對眼睛好。”

“哦！好吧！”

李大夫都搬出來了。

霽月放下書，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的梅花，就開了幾朵，哪里是開得燦爛了。慎王府的梅花應該不錯！要是能去賞梅多好啊！

紅豆從早上寅時姑娘起床，一直現在已時快用午膳的時候。紅豆一直被青素與姑娘兩人的行為，震驚得回不過神來。

青素太懂得如何人，如何伺候姑娘了。姑娘與青素太合拍了。青素說什么，姑娘就信什么，做什么。

青素懂的東西可真多，青素可真溫柔真細心……

青素！

哎！

紅豆內心嘆一口氣，難怪他們都說她笨，不會伺候姑娘。薄荷在，還算好，如今，跟青素一比較，她哪里是當丫鬟的料，也就姑娘不嫌棄她罷了。

中午用膳，紅豆再度驚訝了，她又從青素那里學到了不少東西。

晚上，鋪被子，暖被子，伺候姑娘上床，紅豆再次驚訝了。

紅豆第一次想她是不是應自降等級，她實在不夠格當一等丫鬟。

隔了幾日，紅豆跟霽月提起自降丫鬟等級時，被霽月喝斥了一頓“腦袋本來就不大，瞎想什么呢？你做得很好，我從你那里得到了歡樂，這是別人做不到的。各人各有所長，不分高低貴賤。你做你自己，做我的丫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