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揚起嘴角,目不轉睛深情脈脈的望著用繡著四爪龍的衣裳擦拭著寶刀的霽月。
他怎么又晚了呢?!
他還不算太晚,他幫她把廢物都除去了。
霽月瞥過去一眼,冷聲道“你膽子也不小。”
慎王笑著問道“咱們篡位嗎?”
他問得輕描淡寫,仿佛在談論著明天早上吃水晶桃花燒賣好不好!
霽月翻了個白臉,刀收進袖子里,責備道“篡什么位,太子被蘭嬌相好的領著一群小混混給殺了。情殺!”
慎王拍手夸贊“娘子好聰明啊!”
霽月臉不紅心不跳任由著慎王夸獎。
“我們可以回家了嗎?我想你了!”
霽月抬起頭,凝視著身旁慎王,卻突然發現,慎王的兩鬢隱隱露出的銀絲。
銀絲?
慎王才二十四歲!
淚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
他真的想她!
她也想他了!
慎王瞧著霽月臉頰滾落的淚珠,手足無措“喂!你怎么哭了?”
霽月用袖子胡亂的擦著眼淚,細布的衣裳依舊擦得她的臉生疼,她倔強的說“我沒哭!”
慎王輕柔的揉著霽月頭發,柔聲哄道“好,你沒哭,沒哭!是我看錯了!”
霽月漸漸的止住了淚。
“我想再等兩天回去。”
慎王挑了眉“娘子要做什么?為夫幫你去做,你要殺一人,我便殺兩人,你要殺一雙,我便殺成雙。你要攪亂這京都府,我便攪亂大賀朝。你想要什么,我送到你跟前。”
她想做什么?
霽月眸色變冷,淡然道“不必,我喜歡自己動手。”
慎王來,摟著霽月的肩膀,說道“那我便做娘子的最佳觀眾與幫手。”
霽月抬起剛哭過的瑩白的臉,望著慎王笑,那笑容,讓百花俱羞。
高東林出聲提醒道“王爺,王妃,天快亮了!”
慎王摟著霽月的腰“走!我們回家。”
霽月嘟嚷著,動了腳步“我說了我不回!”
慎王沉默片刻“也好,你住偏院,我不讓人知道。等事情過去了,再回家也不遲。”
這事,才開始,才死了一人,仇人可不止一人,……
……
清晨,倒夜香的老龔從白紙巷經過,一聲“死人啦!”驚醒了,周邊鄰居。
天剛麻麻亮,東邊才有一絲魚肚白,白紙巷就圍滿了人。白紙巷發生小混混把富商滅門的事很快傳開來。
衙役很快過來,把屋子圍了起來,一個看上去頗為老道的方臉衙役進去,又出來,嚇得手直抖。
“我,我去稟告府尹。你們保護現場,任何人不得進去!”
方臉衙役,拉了馬上的韁繩,連上了兩次馬,都沒上得去。
最后,還是一個旁邊的年輕衙役把他扶上了馬。
年輕衙役道“要不我去回稟府尹吧!您身體不舒服就休息一下。”
“不,不用。”
方臉衙役哆嗦著回了一聲,甩了馬鞭直奔衙門。
府尹急匆匆的過來,帽子歪了都不知道,府尹進了內室,片刻就出來了,臉刷白,刷白,像涂墻的白灰,白里還泛著青。
向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府尹,此刻也結巴了“看,看好院子,驅,驅趕圍觀百姓。快,快,快!”
“我,我去皇宮,稟,稟圣上!”
想到要回稟圣上,府尹腿一軟差點跪下來,還好,旁邊的衙役扶了一把。
年輕的衙役莫名其妙的望著府尹,不就一富商嗎?不過就是人死得多一點,但,在京都城,死幾個人,有什么好怕的。
這樣的案子又不是沒有過。
年輕的衙役這是不知道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