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云中君麾下的那一支大軍,頭頂上的血色氣機,時而有,時而無,時而強。時而弱。
而隨著云中君這一支大軍頭頂上血氣的變幻閃爍,圍在這蓬萊海域當中的一中先天神圣們,其心思也是伴隨著云中君那大軍頭頂的血氣隨之而動,忽上忽下,忽起忽落。
每當云中君這一支大軍頭頂上的血氣衰落到極限,那些先天神圣們都以為云中君麾下的這一支大軍將要從定止軍的門檻上跌落下來的時候,那一支大軍頭頂上的血氣,便是又緩緩的重新的凝聚起來。
就在這些先天神圣們的心思百年糾結之間,兩百年的時間,倏忽而過。
而云中君這一支大軍的頭頂上,那若有若無,時隱時現的血氣,依舊是不曾消散,籠蓋于蓬萊海域頂上,遮住了天光的那一片陰云,同樣也不曾消散。
兩百年的時間,季姚等五位天君,他們的心緒,從最初時候的慶幸,再到糾結,最后一點一點的落入絕望……
“怎么可能?”季姚咬著牙看著萬里之外的軍寨上空所涌動的血氣,目光當中,滿是猙獰,滿是不可思議。
龍族神庭的時代所出現的踏過了定止軍門檻的大軍,并不在少數,但這些大軍無一例外的都不曾成就真正的定止軍——原因,無非便是兩個。
或是在一場戰斗當中落敗,令大軍所積累起來的勝勢,徹底潰散。
又或者,是百八十年不曾見血,不曾經歷過戰斗,大軍的鋒芒久未見血,胸中的一腔殺意難以宣泄,這一支‘定止軍’,便也就隨之衰落下去。
但現在,明明都已經過了兩百年,云中君所率領的這一支大軍,頭頂上的血氣,雖然淺淡,但卻依舊是縈繞不散,這再一次超出了季姚所認知的常識。
“咚……”
“咚……”
“咚……”
“咚……”急劇而又悠長的戰鼓聲,響徹于長空之上。
龍族那安靜了兩百年的大營,陡然之間炸開。
磅礴無比的軍氣直入云霄,森然無比的殺意肆意著,于穹天之上的陰云融為一體。
然后,雷霆交錯,風雨隨之而來。
傾天的暴雨還在半空上的時候,便已經是在那森然的殺意之下凝固了起來,化作無數晶瑩剔透的冰晶,嘩啦啦的落到海面上,在海面上暈開無數的漣漪。
冰雨傾瀉而下的時候,久違了兩百載的陽光,終于是落到了這蓬萊海域當中,經過那些冰雨,在天地之間散射出夢幻般的場景來。
伴隨著龍族的大軍踏出軍寨,這蓬萊海域的海平面上,忽的便是飛快的凝結起來,化作堅不可摧的玄冰。
龍族的大軍每往前一步,那玄冰便是隨之往前蔓延一步。
季姚他們以為他們這避戰的兩百載,可以催發他們麾下大軍的不甘心,使得他們麾下的大軍在一瞬之間爆發出來的戰意,能夠彌補他們的大軍和云中君麾下大軍之間的差距,殊不知,這兩百年當中,龍族大軍屢屢求戰皆求而不得,便如同是一個絕世的劍客,帶著絕世無雙的神兵試劍天下,而在他的面前明明就有一個可堪一戰的對手,奈何這對手卻只是百般的撩撥從不出劍,在這樣的情況下,云中君所掌控的這一支大軍心中所積蓄的殺意,可想而知!
那遍布于蓬萊海域當中的冰雨,以及龍族大軍的腳下,那堅不可摧的玄冰,便是云中君所掌控的這一支大軍心中,那森然無比的殺意宣泄出來之后,在天地之間的顯化。
兩方的大軍,尚未正式的接觸,但彼此之間的攻守,卻已經展開。
云中君的大軍進兵的同時,五仙島上的五位天君,同樣也是調動著他們麾下的士卒,將浩蕩的軍氣給撐開,抵擋著那自穹天而落的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