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應該如何駁斥后土的言語,該如何勸說后土打消自己的這想法——重重的思緒之下,一眾祖巫們,卻是誰也不曾察覺到后土目光當中陡然浮現出來的一抹奇怪無比的神色。
對后土而言,由她來承載這永劫之所的降臨的想法,這并非是沒有來由的起意。
“來不及了!”見其他的祖巫們還在糾結,后土的聲音也是越發的急促起來,“再等下去,等到這永劫之所徹底落于無限血海,那就算是我想要作為其中的承載,也不會有機會了!”
言語落下,后土來不及等其他的祖巫們回應,便已經是從一眾祖巫們的陣勢當中脫離出來,徑直朝著那殘破的血繭而去。
每一步落下之后,這無限血海都是會隨之鼓蕩一次。
每一次無限血海當中恣意縱橫的刀光劍氣在后土的身上撕開一條口子,令后土祖巫的鮮血淌落于這無限血海當中之后,后土祖巫的氣機,都會比先前更加更加與這無限血海契合。
而在后土祖巫邁步的時候,這無限血海當中散亂無比的儀軌和符文,也是飛快的自發的變換著,重新變得完整,重新變回最初的模樣。
“不對勁兒!”看著這一幕,整理與須彌山的準提道君,心頭陡然是浮現出一抹不詳的感覺來。
借助巫族的勢力和努力,引動永劫之所的降臨,最后鳩占鵲巢,將那永劫之所納入自己的掌控當中,這是準提道君一開始就定下來的決策——而他執行這計劃的過程,也是異常的順利。
一直到這永劫之所真正被巫族給牽引下來之后,意外才是隨之出現。
首先,是他借助夢之權柄的引動,以云中君的刀光為掩飾的出手——他完全不曾想到,云中君那席卷出來的刀光,竟只是一個樣子貨,他的刀光才合于云中君的刀光當中,云中君的刀光便是陡然潰散,露出了刀光之下,準提道君所顯化的刀光的真實。
但這對于準提道君而言,只是無傷大雅而已——畢竟,在出手之前,準提道君就有了充足的出手的借口。
在這個崇尚信義的時代,為好友出手,以至于不顧大局,這從來都不是一種貶義的說法。
對于準提道君而言,真正的意外,乃是現在。
在準提道君的預料當中,這無限血海當中的儀軌被擾亂,作為緩沖的血海冥河道君脫困,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無論是十二祖巫選擇放棄繼續引動永劫之所的降臨,還是選擇強撐著令永劫之所墜落于大地之上,對于準提道君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選擇后者,那么在這永劫之所的沖擊之下,十二祖巫必然會重傷,無力守住永劫之所的存在,那永劫之所必然會成為洪荒天地當中,所有大神通者們的饕餮盛宴——而借著須菩提所留下伏筆,足以是令準提道君在這一場饕餮盛宴當中摘下其中最為豐盛的一顆果實。
若是巫族選擇后者,那自然更是簡單——永劫之所已經現實,無限血海當中,接引永劫之所的儀軌,也早就已經被鋪設出來,巫族放棄的話,準提道君正好是順理成章的接受這個計劃,然后引動永劫之所的降臨,順理成章的將巫族排斥于永劫之所以外,順理成章的入主永劫之所。
但現在,巫族的反應,卻是和準提道君所預演當中的情況,完全不同!
“后土到底要干什么?”看著后土的氣機逐漸的與無限血海合于一處,準提道君的心緒也不由得隨之緊繃了起來。
“巫族到底想要干什么!”
“準提道君救援血海冥河道君脫困,此事無可厚非——但如今,血海冥河道君脫困,準提道君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必在再多做其他動作了,以免惹人誤會。”正當準提道君打算繼續對巫族出手,打算逼迫后土回到十二祖巫的陣勢當中,令這永劫之所的變故,重新回到他的計劃當中的時候,浩然無比的聲音在須彌山中響起,須彌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