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北海這是要做什么?”正當那些神圣們思索著,要如何勸解那幾位還在天河之水當中廝殺的神圣,大家合力消解這一次前所未有的災難的時候,那天河之水當中的戰局,卻是再度一變。
這滔滔天河之水席卷洪荒天地的時候,對天地之間絕大多數的神圣們而言,都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滅頂之災,但共工的隕落,那水之權柄的潰散,這天河之水的彌漫,卻是令這一場天傾之禍,成為了這極小部分水神們的饕餮盛宴。
沒有了來自于共工的壓力,這些水神們順勢而為的調整了自己所秉承的大道,于是乎,在這化為澤國的洪荒天地之間,這些水神們的威勢,可謂是一時之間大漲,為了爭奪共工那潰散的權柄,這些水神們便是紛紛在那汪洋當中爭斗起來。
而師北海的前身,乃是北海之君,自然也算是水神之屬,那鯤魚之身天生便能夠掌控那天地之間的水流,天生便能夠執掌那所謂的水之權柄,也正是如此,在那汪洋當中的亂戰當中,師北海可以說是相當惹人注目的存在——尤其是在師北海朝著天帝太一和眾位祖巫們之間的戰局殺過去的時候。
所有的神圣們都在忍不住的思索,師北海的出現,到底會給那戰局帶來怎樣的影響——然而這一刻,師北海腦海當中所思索著的,卻是完完全全的于眼前的勝負毫不相干的事。
也即是在踏出南天門之前,云中君所留下的囑托。
“陛下以業力證道,開天下之先,也必然為天地之間一切的神圣們所忌。”
“這一戰,除非是陛下順利得證大羅至尊之境,若不然的話,陛下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被天地之間,舍天庭之外的所有的神圣們圍攻——而以陛下的性子,十有八九,是要戰斗至最后的一刻,是寧愿在那戰斗當中燃盡真靈,也絕對不會退讓的。”
“是以,若真的是到了那最后的一步,陛下也確實如我所料的,起了死戰之心,絕無后退之意,那么師道友你就當審時度勢是,在適當的時候出手,令陛下敗亡——縱然是陛下因此而隕落,甚至于魂魄真靈,都被打散,但只要陛下的真靈還不曾湮滅,只要我等還有一息尚存,那陛下就定然是有重新歸來的那一刻。”
“只不過,在那最為緊要關頭的‘背叛’,必然是連累師道友你聲名受損,背負累世之罵名,不得解脫——其間之得失,唯有師道友你祥加斟酌了。”
云中君的言語,在師北海的腦海當中回蕩著。
師北海很清楚,天庭當中的神圣千萬,強者也不在少數,但為什么云中君會在所有的神圣當中選擇了他——因為他是這洪荒天地之間,速度最快的神圣,整個天庭,整個洪荒當中,也唯有他,才有這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能夠干涉戰局的能力和力量。
“此事,又有什么需要考量的呢?”師北海的目光當中,充斥了決然和坦然。
天帝太一,乃是天庭的旗幟,是天庭的象征,是絕對不可能失敗,也不能退縮的,更不可能在圍攻之下當場戰死——而要保證這一點,此刻師北海唯一的可能,便是執行云中君當初的囑托,選擇‘背叛’,以背叛的方式,為這一場戰爭拉下結束的帷幕,也為天帝太一留下重頭再來的機會,為天庭留下重頭再來的機會。
“此戰之后,我當自絕于天庭,云道友,天庭的未來,便都托之于你手了。”師北海想著,那龐大無比的鯤魚的身形,依然是沖破了一些的阻礙,出現在了天帝太一的背后,再其行進之間,沿途所有的水神們,都被師北海所吞噬,成為了那鯤魚鱗甲上的一枚印記,成為了師北海力量的一部分。
“北海你來了。”當師北海出現在天帝太一背后的時候,天帝太一那疲憊無比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欣然來,“可敢隨我死戰耶?”
“有何不敢?”波濤當中,那鯤魚的聲音,顯得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