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別鬧!”趙靈兒趕緊拉她坐下,向徐淵道了個歉。
徐淵絲毫不動怒,搖著紙扇,沒回答阿奴的問題,繼續(xù)問道“你所擔心的,是否南詔的問題呢?”
石長老臉色一變,偏著頭關注著徐淵。
“這”趙靈兒抬起眼瞼,驚訝地看著徐淵似笑非笑的臉,雖然奇怪他為何能知道此事,但還是點點頭。
阿奴見他沒理自己,孩子氣一上來,拍著桌子道“喂,為什么都是你在問,我問你的問題你怎么不回答?”
徐淵這才對著她,瞧她可愛任性的模樣,笑著說“你崇拜你家公主嗎?”
“我當然崇拜她啦,我家公主可厲害了。”雖然不懂他問這話的目的,阿奴還是不由自主地回答了。
徐淵將扇一收,淡淡地道“那你可曾聽說過,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距離。”
“你你胡說?!卑⑴珰饧绷?,卻找不到什么話來反駁。
其他人心頭各有觸動,哪知門外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這位小兄弟,說得真好!”
石公虎一聽這聲音,如臨大敵,立馬站在趙靈兒面前,向門外喝道“石杰人,你果然來了。鬼鬼祟祟地躲著干什么,給我滾出來?!?
四周忽然安靜下來,空氣如泥沙般粘稠。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門外,稀疏的燈火間,顯出他暗紅色的長袍,臉埋在陰影里,開口叫了一聲“義父。”
“不要叫我義父?!笔⒛樢话?,怒喝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拜月教主慢慢地走進來,滄桑地臉龐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略顯方正的臉型,眼神惆悵,胡須稀疏,只從他的臉上便可看出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或許是心理作用,隨著他的走近,石公虎等人頓感壓力大增,全都運氣抵抗。
只有阿奴天不怕地不怕,叫了聲“拜月叔叔”,朝他跑了過去。
徐淵背對著拜月,將扇一展,輕輕搖著,說道“石長老、靈兒,請坐下吧。貴客不請自來,不如坐下來,喝杯茶好好聊一聊?!闭f著,將桌上茶杯一擺,添起茶來。
這副做派并非托大,拜月輕易不會動手,何況動手徐淵也并不怕。
趙靈兒卻內心著急,上次一別后,不過數(shù)月,她以為徐淵仍舊實力低微,害怕法力強大的拜月朝他發(fā)難,因此全神盯著拜月的動作。
拜月笑了一笑,來到徐淵右座,與上首的趙靈兒和左邊的石公虎相對。他先看了看徐淵,貌似鄭重地說道“多謝小兄弟!”然后向趙靈兒行了一禮,口稱“公主”,旁若無人地坐了下去。
石公虎怒氣難消,只是礙于趙靈兒等人在旁,否則立馬就要動手。看趙靈兒示意,才跟著坐下。
徐淵看眾人皆坐,內里暗流涌動,不以為意,開口說道“我以為世間之事,多苦于缺少交流,致好壞相易,親親相疏。所以請幾位靜心入座,談理說事,諸位以為如何呢?”
在座的要說報仇的話,趙靈兒是最有發(fā)言權的人,當年拜月召出水魔獸,她媽以身鎮(zhèn)壓,雖生猶死,可以說與拜月不共戴天。
不過一來她天性善良,二來自從知道自己乃女媧之后,便總有一份拯救人間的責任感,縱然別人如何說拜月邪惡,她也常想救贖他。如今見到正主,能和他坐下來好好交流,比起大打出手,殃及池魚,那是再好不過了。
拜月的想法也差不多,他想要滅世再創(chuàng)世,趙靈兒的女媧之力是極大的助力,只是別人還不知曉他這番心思罷了。
石公虎語含恨聲“我跟他沒什么好談的?!?
要說拜月會變成今天的樣子,不僅是他天性有漠視生靈的一面,石公虎也有很大部分責任。
拜月心里的失望又多了一層,臉上已多了兩分愁苦,說道“小兄弟句句真言,我非常贊同。義父,又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