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山洞中靜心照顧著沒了情感的李興山。不過讓他擔(dān)憂的是,只是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不過四十余歲的李興山已然白發(fā)滿頭,臉上的皺紋層疊,像極了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叟。
石不良隱隱猜測,是因為自己吸收了情感的緣故,導(dǎo)致李興山的壽命也受到了影響。
他很愧疚,是他親手殺死了李興山的親人,是他親手吸收了李興山的情感,可每當(dāng)李興山有一種無所謂的眼神看著他時,他的心宛如針扎一般。
石不良沒有踏出山林,沒有前往那些城鎮(zhèn)看一眼,他想著就這般生活其實也挺好,不用連累別人,也不用打擾別人,仿佛寧靜的樹林將他滿手的血腥都給洗滌了一般,這讓他復(fù)雜的情緒漸漸平復(fù)下來。
不過天不遂人愿,該來的,注定會來的。
距離山林之外大概幾十里的地方,石不良聽到了打雷的聲音,那雷聲連綿不絕,一響便是幾年的光景。
因為雷聲而受驚的野獸不在少數(shù),它們競相跑出了山林,這給了石不良一份豐富至極的大禮。承蒙這雷聲,這些年他和李興山吃了個安逸。
可是等吃完了肉食之后,石不良也在想那雷聲的地方是有什么。
直到有一天,那雷聲終于停了,沒過幾天的樣子,他正在山林中采摘水果,突然看到了一個人從上空飛過。
那人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石不良的蹤跡,掉了個頭飛了回來,落到了石不良的面前。
這是石不良和王良第一次相見。
石不良看著眼前和他長得極為相似的人,吃驚地用手指著王良支支吾吾地問道:“你,你是誰?”
這個問題同樣是王良準(zhǔn)備問的,不過當(dāng)他認(rèn)真打量了一番之后,心中突然一動,翻手拿出了一副畫卷,接著展開。
那是在玉上京時騰安浮愿賭服輸送給他的畫,這畫上的景象印證了王良一個劫難。那是一個憤怒的身影,和王良極為相似,王良仔細(xì)將畫和眼前的人做了比較,垂下眼幕,將畫合上。
“原來這所謂的劫,是你。”
不是自己是自己的劫,而是眼前這個和他相似之人。
既然找到了源頭,王良要做的,自然是將這個源頭抹去!
思考間,王良起了殺心,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他又恢復(fù)了平靜。
‘如果他注定是我的劫,那是不是說這次相遇是注定了的......既然如此,那我不管做什么,是不是也無法改變?’
想了想,王良沒有第一時間出手,他想知道為什么這個相似的人會成為他的劫。
“你叫什么名字?”
石不良警惕說道:“我叫什么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別緊張,只是交個朋友而已。”王良用靈識看了看四周的情況,隨即問道,“你是住在這里的?”
“是又怎么樣?”石不良對這個和他長得很像人并不是很感冒,不知為何,他心里莫名地不想相信這個人。
“你為什么這么警惕我?”王良用一個無奈的笑容掩飾了自己冰冷的面容,“我只是看你和我長得很像,所以特地想認(rèn)識認(rèn)識而已。再說,我們之間無冤無仇,你干嘛要這么防備我?”
石不良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防備,但他仔細(xì)想了想,覺得眼前人說的沒錯,心中的警惕不由放松了一些。
“......石不良,你呢?”
‘不良?’王良在心底咀嚼了一番這兩個字,隨手說出了一個假名,“王雨。”
石不良問道:“我看你是從天上飛下來的,難不成你是仙人嗎?”
“仙人算不上,只是懂一些法術(shù)而已。”王良招手將金玉劍拿了出來,將其落到了石不良的跟前,邀請道,“你要不要試一試?很簡單,踏上去就行了。”
石不良遲疑地站到了劍上,隨后王良一招手,緩緩將劍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