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一片星空之下。
粗壯的樹干好像古怪的巨蟒,虬曲盤旋著纏繞在一起,密不透亮,充滿了一種怪異的美感。
一眼望去,黑暗之中,四周的植物簡直化成了結實的墻壁,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長門上下左右四處的空間,只余下前后兩個方向供他進入。
這樣的光景,讓他覺得,好像置身于由植物變成的隧道中一般,不得不說,是一種別樣的體驗。
“與其說是隧道,不如說是森林的腸胃吧?······恩,這種說法還挺惡心的······其實,這里就只是飛段那個笨蛋,在密林里打出來的洞而已。”
一想到飛段那個笨蛋,是如何拼命地揮舞三月鐮,以最快的速度,像一只土撥鼠一樣在這里瘋狂打洞的,長門就暗暗覺得好笑。
他嘆口氣,忍住了一個神羅天征將這片森林移為平地的誘人想法,決定,還是將這條通道保留下來比較好。
畢竟,這條隧道也算是飛段的勞動成果不是嗎?
“這么一想,飛段同學還真是可歌可泣的呢。”
在這么一條“綠色通道”之中隨意地走著,長門的耳朵可以聽到,一些類似布道的話語。
不論是個人式的大聲宣讀,還是群體性的嗡嗡低語。大多數語句聽起來都神神叨叨的,讓長門覺得完全不值得一聽。
畢竟,身為一個無神論者,就算這個世界真的擁有邪神,長門唯一的想法也只是試圖弄清楚如何才能弄死它而已。
絕不是想著,怎么對它進行禱告······
“我們來到這里,皆是因為神的靈。”
“神,不在,又無處不在,萬物脫于神,又終將回歸神的懷抱。”
······
不停地聽到這類的屁話,長門釋放神羅天征的欲望,轉眼間又變得強烈了一些。在他看來,所謂的“坐而論道”與老媽子之間的吵架,吃飽了撐到了之后,談論的一些家長里短,以及跳廣場舞的行為,沒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
因為,如果能動手的話,又何必要逼逼呢?不能動手的話,又跟辣雞有何區別?
所以,凡是不能用實踐論證的道理,都是屁話。對這一點,長門堅信不移。
“我們的生命充滿了苦難,猶如苦海無邊上奔涌的浪花······神啟示著我們,謙卑地,將目光下垂,將我們的靈墜入安詳無波的海底。黑暗之中,無邊無際的沉淪······得見神之住所,寂靜的永夜,助我永恒的沉眠,心靈得以皈依的家鄉。”
謝天謝地,當長門聽到這一句時,整個“綠色隧道”已經被他走完了。飛段也站在“隧道”的出口處等待著他。否則,這些教徒的“家鄉”,就要享受一把木葉村的待遇了。
神之住所的質量究竟如何,終究還要他長門拆遷大隊長來親自檢驗!
“老大,我們邪神教似乎又來了不少新人呢!!!”
飛段等長門從他開辟出來的通道走出來后,立刻語氣低沉地發出了感慨,聲音里甚至帶上了一絲哭腔,看上去異常感動,就差對邪神教的信徒們喊上一句,“我是你們的媽媽”了!
難道,飛段竟然是邪神教里的“男媽媽”?長門不禁產生了這樣的懷疑。
但下一秒,飛段就用他的實際發言打破了長門的幻想。
只見飛段突然又面無表情地低下頭,一臉虔誠地親吻著掛在脖子上的項鏈,喃喃地道:“真想現在就送他們去見邪神大人啊······”
長門:“······”
他覺得自己有理由相信,飛段說的不是什么好話。所以,他抱著姑且一問的態度開口道:“你想用什么樣的方式送他們去見邪神?”
這便是長門關心的問題,他是個注重于實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