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壓抑感,讓偶爾的滋滋聲,也顯得死寂、空洞。
周圍的黑暗卻深邃無比,只因其中充滿了憎恨!
隨著儀式的持續運轉,宇智波殘存的恨意,已經將這個大殿填滿。
哀怨、痛苦、憎恨、瘋狂、歇斯底里,無數種說得上來與說不上來的負面情緒,交織、含混在一起,在長門的意識中,變成一張張灰色的臉,扭曲著,對著長門咆哮不休。
它們,似乎想將它們的滅族之恨,以及一輩子積下的負面情緒都一股腦地堆到長門的身上。
長門,站在儀式的最中央,也是負面精神力量最濃郁的地點,仰起臉來,緊閉著雙眸。他的眼瞼底下,三勾玉輪回眼中散發出了越來越刺目的紅光,那是瞳力仍然增長的訊號。
說起來,發生在儀式內的一切,并沒有超出長門的預料。
儀式,即使是忍宗版本的完整儀式,如果用來推演查克拉的演變,實現力量的躍遷,也依然是很血腥,很殘酷的事情。
常理上來說,新的事物的產生,總是代表著舊的事物的終結。
而對儀式而言,新的事物之所以能產生,就必須犧牲舊的事物,將舊事物撕碎,嚼爛,吸收得干干凈凈才能給新事物的出現,創造出機會。
因此,每一顆寫輪眼中的力量,都被儀式最大限度地壓榨了出來。不論好壞,全部施加到了長門的身上。
而在這種情況下,長門也終于確認了,他靈魂的特殊性,隨著實力的增長,他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靈魂在與火影世界的靈魂“交流”時,總是顯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你們是在吼什么啊,是在開什么趴體嘛!”
在宇智波的亡魂向他無聲地咆哮時,長門甚至這么回答過它們,“要不,實在不行你們講一下普通話吧,那個可能有點作用。好吧,對你們來說這個難了一點,那么,大家都是成年人,講點道理好嗎?別再狗叫了。”
當然,宇智波一族只剩殘魂,是沒辦法和長門講道理的,所以,雙方的“交流”就停留在了雞同鴨講的程度上,顯得枯燥且乏味。
這倒不是說長門對宇智波一族的記憶完全不感興趣。
畢竟,負面精神力量也是力量,吸收了有什么好處也說不定。
但,如果這種負面精神力量涉及到了女性生理期的苦惱呢?
長門只能雙手一攤,表示
——我大概是沒辦法與你們“感同身受”了。
很遺憾地,長門向宇智波一族致歉。
然后,將它們亂七八糟的怨恨,全部打包踢出體外。
實際上,對一般人來說,忍宗儀式合成查克拉的過程是非常兇險的事情。
參與儀式的‘個體’,不論是長門,還是宇智波的殘魂,都會被迫連接,“相互理解”,以及“彼此認同”。
這種事情聽上去似乎還不錯,但實質上呢?
在這樣的過程中,他們的精神,會逐漸趨同。
意識,會彼此連接。
記憶,會相互混淆。
靈魂,將迷失自我。
到最后,在不斷修正的認識中,很容易產生
既然,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那么,我
究竟
是什么呢?
這樣的境地。
邪神教里的瘋飛段們都是這么瘋掉的,一個男人在極短的時間里,被迫成為一個孩子,一個老人,一個女人,一個人妖,或者一個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東西,體驗傳說中的97種性別,領略他們心中的荒誕與瘋狂,內心最終堅持不住,快速走向崩解。
有人說,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口深不見底的井,即使是鳴人這樣的預言之子,也有黑暗的一面。
而,儀式的作用,就是扒開所有人心中的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