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止墨的回應,霍老頭的眸子中卻是忽地精光暴漲,身形一閃,驟然欺身壓上,一張老臉幾乎要貼在白止墨的臉上,
“你,想成為血廚?”
此時的他,哪里還有半點起初表現出來的垂垂老朽行將就木的狀態。
白止墨被突然接近的老臉,頓時赫了一跳,他不由得嚇得往后一縮,但隨即就反應過來——
阿哩?
白止墨先是楞了一下,隨即猛烈地點頭——
當然想!之前就已經在無數次地想著要成為血廚!
不過這事情一直也就在他的心里想想罷了,畢竟接受霍老頭的考驗,獲得他的認同,是他們兩個人之間心照不宣的事情,但——
霍老頭現在卻將這件事情拿到了明面上,白止墨雖然意外,有些拿不準霍老頭的心思,但他卻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對于白止墨的反應,霍老頭沒有任何的意外,他的眼睛微微瞇了瞇,然后緩緩地說道,
“跟我來吧!”
說完這句話,霍老頭卻是不再理會白止墨,直接轉身向著屋里走了過去。
白止墨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將自己的心神平復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是逐漸地斂去,亦步亦趨地跟在了霍老頭的身后。
白止墨跟著霍老頭走進了房間,他不由好奇地打量著房間里的布置,他對霍老頭的房間是極為好奇的,之前在外面只能透過房門看到里面黑黢黢的一片。
現在他卻是有機會親眼見識一下了——
白止墨的眼睛已經逐漸地適應了屋里的黑暗,屋中的一切也變得清晰起來。
屋里的擺設很簡單,房間的左側是一張床,床板上只鋪了一床單薄的褥子,右側有一張黑色敦厚的長桌,桌子背后放著一張寬大的椅子。
一床,一桌,一椅,就是屋里的全部了!
白止墨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屋中竟然是如此的簡陋,不過他的目光隨即就放在了長桌上,桌面很大,但很干凈,只有兩樣東西。
一個是拳頭大小的未完成木雕,一個是一把厚背的大菜刀。
木雕尚未完成,但白止墨也大概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個盤龍雕刻,如果是一把小刻刀,白止墨倒是不會感覺到奇怪,但是配上這把大菜刀,就有些違和了吧?
這把菜刀,呈現半圓形,連個尖銳的刀尖都沒有,這樣的刀,如何能夠用來雕刻?
不過看桌上這意思,這老頭似乎就是這么干的!
但是想想老頭能夠用手掌把木柴劈得那么精致,現在用大菜刀雕刻,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霍老頭走到桌子后面,坐在椅子上,然后俯身從桌下摸出了一把尺余長的刻尺,只兩指寬,整體呈現出一種灰白色,上面刻有血紅色的符文。
血色符文分成九個部分,似乎是刻尺上的刻度。
霍老頭手中拿著這把刻尺,手指輕輕地摩砂著上面的符文,臉上浮現出追憶的神色。
白止墨巴巴地跟著來到了桌子跟前,他當然也發現了霍老頭的異樣,也自然不會沒有眼色地上去打擾,而是默默地站在一邊,靜待著……
足足百余息之后,霍老頭的注意力才終于從手中刻尺上移開,目光再度回到了白止墨的身上。
他站起身來,對這白止墨招了招手,白止墨還以為老頭有什么話要講,于是很配合地把腦袋伸了過來。
但霍老頭卻是很不客氣地將他的腦袋拉到了跟前,同時舉起另外一只手中的刻尺,將一端抵在了白止墨的眉心處。
這過程中,白止墨當然有反抗,但他的反抗卻好似石牛入海,毫無波瀾,他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將自己死死地釘在了原地。
無論他使出多大的力氣,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