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在漢中南鄭,太守府衙內,
一位身著華衣,大概四十來歲,既有武將所具之英氣,又有道家清凈柔和之勢的中年男子,望著擺放在面前的圣旨和書信,面帶為難道:“今沈輔和劉焉同時來信,一個冊封某為鎮夷中郎將,領漢寧太守,讓某不要讓路,協助叛臣;一個以沈輔國賊巨奸,野心勃勃,若不壓制,必失漢中之地,希兩軍合一,除奸臣,匡君側”
“諸位覺得,漢中到底該如何選擇”
說話者,真是漢中太守,五斗米道的師君張魯。
“師君”聽到這話,一位滿臉虛胖,似乎一直帶著微笑,留著一縷山羊須的男子,抱拳道:“屬下建議歸順朝廷,其一:劉焉名義上,打著匡君側的名頭,但其實是為自己的兩個兒子報仇,他手中根本沒有天子的旨意,我軍若冒然出兵,則是叛逆犯上,民心不安”
“其二:師君雄才大略拿下漢中,那益州之人,可一直將主公視為眼中釘,若他們剿賊不成,反而來一個假途滅虢,那師君該如何?”
張魯眉頭一跳,這的確是他最擔心的。
“楊主簿,真是書生之見”聽到這話,只見在男子的對面,一位滿臉嚴肅,氣態威儀的儒士站了出來,認真道:“主公,您不但精通道法,也明了史書,如今的沈輔便如當年的秦國,秦國得以統一天下,收復巴蜀和漢中,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沈輔此人,野心勃勃,他豈會僅僅滿足關中,西涼,他的目標是中原大地,是整個天下,如今他挾天子以令諸侯,確遲遲不敢動,為何?”
“就因為我漢中和巴蜀在,所以此次不僅僅是劉焉的問題,更關乎師君的未來,因為沈輔若要安心出征中原,那他必須拿下我漢中,徹底解除自己的后顧之憂”
“原本屬下還擔心,關靠我漢中的實力,估計不夠,但如今劉焉悲而起兵,只要我們雙方合力,就算不能滅賊,也足以損耗他大部分的力量,如今天下大亂,不進則退,師君切切不可因小失大”
聽到這話,楊松目光鋒利道:“閻功曹,你說的都是沈輔的威脅,那劉焉的威脅呢?”
想他身為漢中主簿,大祭酒,楊氏家族的族長,原本輔助張魯拿下漢中,應該可以為所欲為,但沒想到來了個閻圃,不但出生低賤,更出出找他麻煩,同他作對。
閻圃不屑的笑后,道:“劉焉當然是威脅,假途滅虢,這種可能性也自然有,甚至很大”
“那你還讓師君開關,莫非功曹已經暗中投效劉焉了”楊松直接問罪道。
“楊主簿別著急,劉焉有想法,難道師君就不可以將計就計,吃下這股益州大軍,損耗巴蜀的力量,確保漢中的安全”
張魯面色一動,“子柔,你仔細說說”
“諾”閻圃應后,道:“師君,我軍可以大開陽平關,讓巴蜀大軍進入,但同時可以派上萬精兵駐守定軍山,作為監視,若益州大軍,正的打算全力剿滅沈輔,則可命其過武都,出祁山,威脅隴右,徹底離開我漢中的范圍,而我軍則率大軍出散關,攻陳倉,成兩面夾擊之勢”
“如此若勝了,師君可率先拿下長安,自此出川化龍,就算不勝,也可安然回來,甚至可封鎖武都郡,逼迫出征的巴蜀大軍歸降,為主公平定益州打下基礎,總之不管是哪一種,師君都不會有損失的”閻圃道。
“閻功曹說的好,若能拿下長安,大哥便能入主關中,把控天子,代替沈輔,執掌天下大權”張魯的弟弟,魁梧健壯,身著鎧甲的張衛,激動的支持道。
“你給某閉嘴”張魯聽后,怒道:“什么叫做把持天子,我們是匡君側,休要胡言”
張衛聽后,頓時有些尷尬的低下頭。
“師君,將軍所言,雖然有些失態,但說的也在理,如今擺在師君面前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