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3年,五月底,蜀中綿竹,益州刺史府內。
一間安靜的臥房當中,面色蒼白的劉焉坐在榻上,手里握著一份捷報,沉重許久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
“主公,嚴顏大勝,斬殺沈輔大將胡軫,拿下了陰平,或許不久后永年,公衡,以及鄧,冷二將就會回轉巴蜀了”站在旁邊的趙韙,面帶喜悅的說道。
劉焉點了點頭,道:“勉中,立刻傳令嘉獎,尤其是孝直,其天資聰敏,足智多謀,未來必是璋兒的柱臣,定要重重的賞賜”
“諾,主公”
“另外,要告訴他們,務必謹慎,不可因勝而驕,我蜀中如今敗不起了”劉焉說后,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
“主公”趙韙連忙跑了過去,輕輕拍撫著劉焉的后背,自從上次漢中被奪,劉焉吐血之后,原本就不太好的身體,更是每況日下了,有時候甚至會咳出鮮血,府中名醫,雖然想盡了辦法,但也只能是穩住,他們都明白,劉焉的病已經很難治好了。
劉焉稍稍平復后,道:“勉中,把這個消息,火速傳遍蜀中各郡,這場大勝,足以讓很多人安穩下來”
“諾”
“另外某的身體不行了,但好不容易回轉的士兵,你一定要親自迎接,告訴他們,他們沒有錯,一切皆乃本州輕敵,造成如此慘敗”劉焉說到這里,目光哀痛道。
“主公,您千萬別這么說,若不是漢中張魯無能,何至于此”趙韙道。
“主公”隨著匆匆的腳步后,面容疲憊的法衍走了進來。
“怎么了,季謀”劉焉問道。
“稟主公,剛剛得到消息,沈輔親自來漢中了”法衍嚴肅道。
劉焉面色一凝,冷聲道:“他果然親自來了”
“季謀,沈輔這一次帶了多少兵馬?”趙韙關心道。
“估計不低于五萬”法衍道。
“這么多”趙韙一驚,道:“莫非沈輔還要繼續進攻我巴蜀”
“不,正兒信中言,沈輔雖然抵達了,但沒有下令進攻劍閣,反而率軍駐扎南鄭,他言,沈輔此次親自來,估計是要把控漢中的局勢,讓漢中盡快的穩定下來,其言此次大戰雖然我巴蜀大敗,但綿延如此之久的大戰,沈輔估計也撐不住了,所以希望主公派遣一位重臣,去同。。”法衍說到這里,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季謀,你不必避諱,直說”劉焉道。
“請主公恕罪,正兒沒有分寸,他說希望主公派人向天子請罪,言皆乃是蜀中奸臣迷惑,才怒而起兵,爭取兩方和談,為蜀中挽回時間”法衍低頭道。
“請罪”趙韙臉色一變,但微微皺眉后,看向了露出一絲氣憤的劉焉,嘆了一口氣后,道:“主公,孝直所言雖然讓人心中不甘,但如今我巴蜀太需要時間休養,重整了”
劉焉聽后,苦澀道:“想我劉焉,高祖后裔,益州之主,如今竟然要去跟國賊請罪”
“主公,這只是暫時的,只要巴蜀能緩過這一陣,定然可以重新恢復兵力”趙韙安慰道。
劉焉閉目搖了搖頭,道:“勉中不必安慰某,某明白,想要剿滅國賊,估計未來十年,都已不可能了,如今穩定益州,才是關鍵”
“主公英明”
“勉中,你曾經出使過長安,同那沈賊相識,如今你估計需要在辛苦一下,出使南鄭了”劉焉溫聲道。
“主公安心,臣定不辱使命”趙韙深深的施禮道。
待趙韙,法衍離去后,劉焉揮手道:“讓公子過來一趟”
“諾”
不久后,一名相貌堂堂,氣宇不凡,唯目光當中透著幾分怯懦和緊張,大概二十多歲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道:“兒,拜見父親”
“季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