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青州,博昌城內(nèi),只見文武匯聚一堂,留著短須,身著甲胄,肩系紅袍,歲月不見,已然今非昔比,透著威嚴,氣度的沈豐坐在主位上,眉頭微皺的看著左邊的徐邈,道:“那孔融真的這么說?”
“稟刺史,的確如此,根據(jù)斥候回報,孔融號召臨淄百姓抵御朝廷大軍,護大漢威嚴,幕僚左承祖勸諫,竟被其怒而殺之”徐邈嚴肅道。
沈豐面色一沉,“我等便是朝廷大軍,他孔融到底護的是大漢的威嚴,還是他孔融的名聲”
“刺史,孔融這廝,自以為家學(xué)淵源,便無視朝廷,狂妄自大,理當立刻出兵討伐”一名留著一把絡(luò)腮須戰(zhàn)將立刻站出,冷聲道。
“秦校尉所言甚是,如今中原兗,豫,徐已被相爺全部收復(fù),冀州也在不久前落入朝廷手中,除了幽州袁氏茍延殘喘之外,便只有這孔融不識天數(shù),妄自尊大,蠱惑百姓,豈能容之”另外一位謀士不屑道。
如今的沈豐不但領(lǐng)青州刺史,更因為乃是沈家宗親,自樂陵之戰(zhàn)后,得到青州各階層的擁護,短短時間便已經(jīng)擁軍六萬之多,戰(zhàn)將不下于五十名。
徐邈聽后,嘆了一口氣,抱拳道:“刺史,孔融的確有些狂妄自大了,但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夫子后裔,名揚天下,而夫子深受相爺敬佩,記得一年前,相爺還親自祭拜了夫子廟,所以下官建議還是派人去勸說一下,或者暫時繞開臨淄,收復(fù)其他各郡,待大勢以至,想必孔融也不敢在隨意而為”
其實孔融雖在青州名望大,但亂世之中,兵戈才是王道,他們真正忌諱的是夫子,夫子何人也,天下儒學(xué)始祖,共尊孔圣人,若冒然動其后裔,估計會讓很多儒家名士不滿,而恰恰這里面有不少人,沈輔也需要禮待,如那鄭玄,蔡邕等,不但是儒學(xué)代表,也是孔融的好友。
眾人見徐邈搬出夫子后,不由的看向了沈豐。
沈豐微微沉思了片刻,突然搖了搖頭,看著徐邈道:“景山,沈家自然尊崇夫子,也愿意善待夫子后裔,但善待不代表縱容,如今天下一統(tǒng)就在眼前,若因為他孔融乃是夫子后裔,便放任不管,那朝廷的正統(tǒng)何在,兄長的威嚴何在”
“刺史”徐邈一驚。
沈豐一揮手,起身道:“你曾經(jīng)跟豐說過,蓋夫子時代,列國紛爭,兵刃相見,武力相殘,故夫子懷古,冀望息武而寧殺,如今天下大定就在眼前,只有平亂青州,才能真正的將國之重點,轉(zhuǎn)移到屯田,務(wù)農(nóng),經(jīng)商之上,孔融之舉,非夫子之念也,實違夫子之德,豐絕不會縱容”
眾將一聽后,立刻崇敬道:“刺史英明”
“傳令下去,兩日后兵發(fā)臨淄,出了問題,豐來承擔”沈豐起身道。
“諾”
徐邈此時看了一眼沈豐,突然驚訝的發(fā)現(xiàn),此時的沈豐竟然有著沈輔的幾分影子,莫非沈家的血脈真的乃天命所賜,怎么各個不但性格剛毅,且舉一反三,睿智果斷啊!
。。。。
兩天后,就在大軍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準備起兵臨淄時,一個驚人的消息傳入了博望。
“你說什么,孔融愿意歸降了”沈豐以為自己聽錯了。
“正是,孔融下令解散兵馬,傳令所有百姓,遵從朝廷的命令”斥候回答道。
“這是怎么回事?”沈豐看向了徐邈。
“邈也不知,按理說以孔融那固執(zhí),自尊的性格,不會這樣突然就改變主意”徐邈皺眉道。
沈豐微微猶豫后,看著旁邊的軍士道:“你即刻傳令秦祿,讓他率兩萬兵馬,前往臨淄,先看看情況,若孔融果真愿意投降,某自領(lǐng)大軍而來”
“諾”
數(shù)天后,秦祿傳回了一個消息,言孔融的確投降了,大軍已經(jīng)接管了臨淄城防,孔融甚至搬出了刺史府,言日后不問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