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道門弟子,向來有歷練天下的傳統(tǒng)。”
“卻沒想到,我南明今兒迎來了一位。”聽賀真人分析,白霜已經(jīng)信了六七分。
“賀叔叔,實不相瞞,蘇先生一行出現(xiàn)的時機(jī)如此之巧,我剛以為,胡娘子便是那搶了正神佩的春風(fēng)樓妖狐。”
賀真人一怔,忙問道:“此話怎講?”
當(dāng)下,白霜將自己自風(fēng)谷與蕭慕羽糾纏至云夢山,再一路追到漩海的經(jīng)歷說了一遍。
賀真人撫了下長須,笑道:“雖說正巧,但天下巧合之事何其多也。”
“春風(fēng)樓妖狐善魅惑,性殘暴,喜食生魂,如此妖物怎能與胡娘子相提并論。”
白霜點了點頭,旋即肅穆說道:“賀叔叔,蘇先生之事請勿張揚(yáng)出去。”
“恐有心人利用蘇先生,挑動太一觀與紫霄道門對立。”
賀真人正色回道:“老道曉得厲害。”
兩人雖不會妄自菲薄,但也知道太一觀與南神洲霸主的差距,是以心知肚明,點到即止。
沉默了會兒,各飲口茶后,白霜問道:“賀叔叔,定宿府蟲疫之事,卻是怎么個結(jié)果了?”
聞言,賀真人長嘆出聲:“平安縣長春道人,兵解歸天了。”
白霜心里略一回想,才記起這位道人,就聽到賀真人說道:“長公主,容我跟你細(xì)細(xì)說來。”
賀真人從孫舉人說起,一直講到自平安縣送蘇鳳起返回長寧縣,才算是停了下來。
一席話講完,天光微亮。
“蘇先生大義,南明卻是欠了他一個好大的人情。”白霜緩緩?fù)铝丝跉猓锌f道。
賀真人正待回話,心神一動,朝白霜苦笑道:“長公主,咱們?nèi)タ纯础!?
一念間,白霜也不由得展露笑顏,點頭說道:“正好拜訪下蘇先生。”
兩人走出觀外,自高處眺望杏花坊,就見著那邊,已經(jīng)被縣中百姓圍得水泄不通……
……
天蒙蒙亮,蘇苑外,已經(jīng)擠滿了人。
要不是胡安堵在門口,手持著鑌鐵長刀,一副誰敢上前一步,立即讓他血濺五步的兇惡模樣,蘇苑大門怕早就被人拆下來了!
饒是如此,仍舊有人,將個缸大的香爐,擺放在蘇苑門口。
這會,香爐正往上冒著滾滾濃煙,風(fēng)稍一吹,周遭擠得找不著個落腳地兒的人群,就被嗆的眼淚鼻涕一起流。
何小鴨和張媛媛,踩著梯子,從院墻探頭往:喲,跟廟會一樣熱鬧的很!
離香爐近些那群人,手高舉著燒香,正滿頭大汗使勁往前擠,不時有吆喝唱罵聲傳來;
小河岸邊那排楊柳樹,此刻也遭了罪。枝條沒差被薅光不說,禿頭樣的枝干上,總有幾個人或端或站或坐,探頭探腦往院子里瞧;
河對岸,一群老漢領(lǐng)著兒媳孩子,遙遙的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然后齊刷刷的就叩拜起來!
這還不止!
兩邊街頭還在往里間涌著人,一些腦筋靈活的,這時候已經(jīng)支上架子,吆喝著賣香燭符紙了!
兩丫頭只掃了幾眼,楊柳樹上就有人大喊:“墻頭有人!墻頭有人!”
聽到喊聲的,耳尖地抬頭往院墻望去;眼尖的,拼命從人群里擠上來,隨帶著身后一群跟風(fēng)的,隔著院墻就將手里的東西往蘇苑里甩去!
兩丫頭見他們嘴里吆喝著什么,反正沒聽清。然后就瞧著,銅錢,香燭,符紙……鋪天蓋地朝自己飛來,嚇得趕緊一縮脖子,避過了迎面而來的東西。
但頭頂上嘩啦啦下落的,就避不開了。雖說砸的不疼,但那香燭還冒著火光,燙那么一兩下倒還好,要是把蘇苑給燒著了,那還不得心疼死何小鴨!
“你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