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起手中的風旗雖然破損,被他扔進識海陰魚眼內修補。但因為有傳送符,他神識一掃便在千里外埋下一枚傳送符后,轉瞬即至。
此舉趕路不輸風旗,但頗為耗費法力,且在識海內勾勒傳送符也需要數息時間,是以小半個月后,他才堪堪趕到南北泉關處。
三年時間,南明北元投入了近半國力,在南北泉關處廝殺。
如今,南北泉關已然是煞氣沖天,原本的魔林已經自一萬里擴散到近十萬里!短短三年時間擴寬了十倍,可見泉關戰場廝殺之慘烈。
幾乎每日都有上千上萬的兩國兵卒命喪戰場,而兩國后方的兵力依舊涌涌不斷被送往泉關,投入這塊絞肉場里面。
蘇鳳起站在一株魔樹樹頂,遙遙望著泉關,眉頭緊皺。
“真是人命如同草芥……”他嘆然說道。
根據戰場的煞氣冤魂變化,他粗略一算,已經知道這三年時間,南北泉關中間的那片戰場,再次埋下了近千萬具尸骸,硬生生將整片戰場抬高了數百米!
可以說,如今兩國士卒在戰場上征戰,就是踩在無數同袍的尸骸之上與敵廝殺!
然而,這其中的一個幕后推手,便是蘇鳳起自己。
三年前他在白起云識海中種下一粒魔種,間接推動了戰事。如今白起云的魔種已經在蘇鳳起識海無量魔界之內長成一株通天巨樹。
由此可見,這三年來,白起云沒少下場屠戮北元士卒,否則,魔樹不可能成長的如此迅速。
“當年我催化白起云入魔,想看通宏儒是真圣人還是假君子。三年過去,南北泉關埋骨千萬,瞧這狀況,恐怕非得拼至一國無力鎮守泉關才會罷休。”
“然而,泉關一失,敵國便可長驅直入,將戰火引至境內……南明北元都承受不了這種打擊,并且云澤山脈上的妖屬早已經蠢蠢欲動。”
“不管南明還是北元,泉關一旦被破,面對的不僅僅是敵國兵力,還有云澤山脈上那些妖屬勢力的落井下石。”
“所以,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蘇鳳起心中油然對通宏儒升起一絲敬佩。
“兩國如此窮兵黷武,國力飛速消耗,但妖屬卻蟄伏在云澤山脈之內休養生息,這天下恐怕真要再次大亂了。”
“不過南有牧承平,北有通宏儒,只要這兩尊真仙未隕落,局勢再是糜爛,人族依舊能夠在意清洲內繁衍生息。”
這般天下大勢,以如今蘇鳳起的實力,根本不足做那執子之人。若非因緣際會,他提前在白起云身上下了一子,算是有了一丁點的參與感。
但他本身卻不想摻和進兩國局勢里內,主動去充當一枚棋子。
如今符驚鬼神在手,修為也至歸真,道魔雙修,一同渡劫,成就真仙真魔身只差最后一腳。
蘇鳳起心中一直認為,未有真仙,才能在這方大勢里面保的性命。一旦戰火綿延整個意清州,大妖真魔歸真修士,恐怕都將淪為高級炮灰。
所以,隨著時間推移,蘇鳳起心中的緊迫感越發強烈。
一方面是自身天劫在天外一直孕育,時間拖得越久,天劫威能愈發恐怖;另一方面,他直覺上,意清洲大亂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一旦自己未能趕在天下大亂前晉身真仙,之后在滾滾大勢中,不會再有選擇的權利,只會被攜裹其內,再被碾壓成渣!
因此,當下蘇鳳起的全部心思都在自身《吐納法》和《煉體篇》上,他有一種預感,一旦將這兩篇功法由“入境”推進至“出勢”,他將再次發生一次蛻變!
再次深深望了一眼南北泉關,蘇鳳起身形一晃,便自魔樹樹冠上消失。
下一刻,魔樹樹冠上燃氣一片大火,須臾間,整株魔樹就被燃燒成灰燼,而上頭攀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