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在天有靈,心里必然快慰,因為他磨煉出來的半吊子學(xué)生,一開口就不知死活得罪了另一個六賊。
“你胡說,張公是我爹座師,童公是我朝功勛卓著的郡王,家父與他們走動豈不正常?”
趙諶補了一刀“是啊,小王在大內(nèi),親耳聽見王府尹對童郡王熱情殷勤,說什么郡王勞苦功高,恨不得為門下走狗,為郡王鞍前馬后奔走。”
王宗嗣臉都紅了,恨恨地對趙諶說“殿下慎口,那可是童郡王。”
“切,少爺我奉承的還是當朝天子呢,郡王算個球。”
“你那也是奉承,是不要臉,是逢君之惡,是諂媚的佞臣。”
“哦,小心我告你誹謗,少爺哪一句逢君之惡了?”
王宗嗣冷笑道“你這清詞前面盡是諂媚之詞,最后一句尤為不要臉。”
李宗瑞從趙諶手里接過紙張,攤在王宗嗣面前問道“可是天生宣和皇帝,萬壽無疆一句?”
“正是!”
“你父親也是這個意思?”
“當然,家父最看不得你這種小人!”
“你爹不是也一樣逢迎童貫?”
“童郡王乃是真正的勞苦功高,收復(fù)燕云的功臣。”
李宗瑞轉(zhuǎn)過頭來,對趙諶笑道“殿下,聽清楚這小子的意思了吧,他們父子可是認為,當今不配稱為萬壽無疆,誰稱頌誰就是小人啊。”
王宗嗣急道“我沒這個意思?”
李宗瑞笑道“那就是說,你認同少爺稱頌陛下萬壽無疆了?”
“沒有,我是說這么說就是不要臉。”
“啊,你說稱頌天子萬壽無疆是不要臉?”
“是你說才不要臉。”
“那誰說就是要臉?”
“誰都可以,啊不,誰都不可以。”
“那你的意思,就是誰都不能稱頌陛下萬壽無疆?”
“胡說八道!”
“那你什么意思?”
“我,我,我沒什么意思。”
“你沒什么意思,那你說這些什么意思?”
“你,你胡攪蠻纏,反正你就是個小人。”
“行啊,只要你敢畫押簽字,說少爺稱頌陛下萬壽無疆就是小人,就是有罪,少爺就認了。來,寫上去,簽字畫押,然后少爺?shù)焦偌颐媲叭フJ罪。”
“啊?你,你,你讓我寫我就寫,不寫!”
“不寫也行,有皇孫作證,少爺將就你,只要你認剛才說得話,少爺一樣去天子面前認罪伏法?”
“我沒說過。”
“那你跑過來滿嘴噴糞,又是什么意思?”
“我,我,我沒什么意思?”
“你沒什么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神經(jīng)病啊?”
“……”王宗嗣暈了。
邏輯學(xué)萬歲,完勝!
“切,白癡!”李宗瑞鄙視地看了一眼傻了的王宗嗣,然后用手環(huán)指著其他人,冷笑道“你,你,對,就是你,躲個屁。還有你們,誰還認為少爺不該祝陛下萬壽無疆啊,不妨過來簽字畫押,少爺立即磕頭賠罪。”
屁話,這種事兒能簽字畫押嗎,那不是找死,所以,十幾個衙內(nèi)凌亂在風(fēng)中。
“姓李的,咱們找你不是為這事兒。你覺得,你有資格進太學(xué)讀書嗎?”
“沒有!”李宗瑞非常好說話。
“啊,你怎么這么說?啊,不不,你說得對,既然如此,為何還有臉賴在國子監(jiān)?”
“少爺也不想啊,可是皇命在身,父命難為啊。”
“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我們也就不為難你,請你直接走人了事。”
“年兄,”李宗瑞上前就主動握手,也不理人家惡心想甩開,死死抓著人家的手感激道“理解萬歲啊!可是我不敢違抗皇明,也不敢違抗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