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增值稅?”白皙木問道。
“售價幾何,成本幾何,征收差額的兩成,便是增值稅。”
“嘶…”眾人一齊呲牙,這小子黑啊。
以酒水為例,若一斤成本是100文,售價是300文,按照從前稅制,十五稅一就是20文,那增值稅就是40文啊。
可除了老百姓喝得糟酒,中等以上的酒水,哪個一斤不賣一貫以上?若是按照新稅制,可就要征收180文以上啊!
李大人當然不在乎老百姓那點稅賦,他是兩手舉著殺豬刀,要朝著大戶和商賈,一刀刀往下切啊!
還有沒有人心,這也太黑了吧?
“大人,若是虛報成本,或者算不出成本呢?”李實來果然油滑,立即找到了空子。
“那就定額稅!百分之一的愛國稅,百分之一的安全稅,百分之一的防火稅,百分之一的河道稅,百分之一的環境稅,百分之一的建設稅,百分之一的衛生稅,百分之一的教育稅,百分之一的國防稅,百分之一的個人所得稅。”
“呼…那就是百分之十了啊。”白皙木快把肺都抽干了。
“還有百分之十的定額商稅!”李宗瑞又補充了最后一句。
“天啊,百分之二十!”白皙木腿軟了。
仍以酒水計算,那一貫錢一斤的好酒,可就要上繳200文的稅賦了。這不是宰人,這是直接滅門啊。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李大人這是不過了,想要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嗎?
若是平時,李宗瑞當然不敢,可女真鐵騎今冬就要南下,明年就是靖康之恥。
連太上皇、皇上、天家、勛貴、宰執都要玩完了,整個北方陜西都要家破人亡,誰還在乎他們反攻倒算?
當然是大撈特撈,然后想辦法卷銀子南逃。
“百分之一,作為稅監的獎勵,每天實發,干不干?誰不干,現在就滾蛋!”瞧著老成的沉思不語,心眼多的閃閃躲躲,李宗瑞便直接揮起了“面包”和“大棒”。
“大人,商賈還好說,可是一半兒以上的貨物,都是勛貴和官員夾帶的,這些收不收?”陳國老摸著胡子問道。
“當然收!本官只問是不是商貨,從不問是誰的商貨!”李宗瑞,正義和公平的象征,挺著脖子散發著“李綱”似的霸氣。
“五萬貫!至少!每天!百分之一,那就是每天五百貫,干了!”先答應的反而是李實來和白皙木。
說實話,百分之一并不高,為了激勵稅監完成任務,朝堂一向大方,百分之二三的獎勵,可是當下的行規。
可是,你頂不住李大人的基數啊,一萬貫的百分之二三,和五萬貫以上的百分之一,有可比性嗎?
“這銀子如何用?”鄧肅比較穩重,覺得還是先問清楚比較好。
“官家兩成,國庫兩成,六成重建汴梁防御和訓練禁軍!”李宗瑞繼續正氣凜然。
“今上同意嗎?”陳國老追問。
“當然!不信您問李太守!”
“官家倒是點頭了,不過,誰知道這小子安什么心,除了內侍省的梁公公,和戶部的堂官,剩下的官家讓這小子看著辦。”李眉終于說了一句半人半鬼的話。
“好,老夫干了!”
“老夫也干了,大不了貶官流放,值了!”
“學生也干了,若要殺頭我先來!”二貨陳東也揮舞著拳頭。
每天500貫賞錢啊,天塌下來還有李大人頂著,書吏和吏辦轟然歡呼。
“大人,俺們呢?”左安世委屈了。
李宗瑞對左安世使了個眼色,趁著大家注意力沒在自己這里,便湊到左安世耳邊笑道“你傻啊?他們是給咱們收錢的,少爺我領著你們可是花錢的主。梁師成、高太尉、戶部、工部,還有斷手斷腳的王宗嗣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