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的御戎策,本王也細細看了,果然見識非凡,對宋金態勢瞧得一目了然。只是,金宋之間雖有紛爭,兩國邊疆固然不穩,可金兵大舉南下意欲亡我大宋,還是今年冬季,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童貫慢條斯理問道。
“回稟童郡王!”李宗瑞起身拱手,“家父和小子,只是分析評估,卻不敢為此打包票。”
童貫這回有點忍不住了,感情大伙等了你小子半天,結果是你們爺倆說著玩啊。
童貫壓著怒氣問道“既無把握,何必上書?”
“因為有可能。”
和李宗瑞聊天,就是這種聊死的風格。
“若是不來呢?”
“若是來了呢?”
童貫也說不下去了,虛空中有個李師師,正同情地望著童貫,表示童貫很值得同情。
高俅打著圓場“哈哈,小子別繞圈子,有話不妨明說。這酒宴專為你設,老夫可是領了官家的口諭。”
李宗瑞起身連道不敢,然后站著對眾人笑道“還是小子對官家那番話,來不來是金人的事兒,準備不準備是咱大宋的事兒。若是果如曹帥和何帥所言,自然萬幸大吉,可若是女真鐵騎果然南下,若無防備恐怕咱大宋就要吃虧啊。”
童貫冷笑“你父子說得容易,若女真果然南下,如何防備得了。東西兩路齊下,倒的確是真知灼見,可若御敵于外,咱大宋的國力還能支撐嗎?”
“當然支撐不了!”
話又聊死了,童貫也想掐死這小子。
李宗瑞笑道“如果金宋兵烽一起,御敵于外根本不可能。河東的義勝軍不可持,燕云的常勝軍不可信。因此,河東只需防御太原府,河北防御的重點,當然是黃河天險和京師汴梁。當然,保州、定州、真定、相州,更是河北防線的重點。”
“說得有理,可是錢呢?”童貫冷笑。
李宗瑞很是風騷“不知王爺需要多少?”
童貫哈哈笑道“好大的口氣!便依著你說的防御太原,這錢糧軍械、草料物資,粗粗算下來,最少二百萬貫,你小子拿的出嗎?”
李宗瑞冷笑“多久湊齊,王爺方可滿意?”
“本王不難為你,兩個月如何?”
“行!”李宗瑞很風騷。
“你!”童貫拍著桌子怒喝“此軍國大事,小子你敢吹牛!”
“小子敢立軍令狀!”李宗瑞傲然一笑,“若是王爺拿了這二百萬貫,屆時未能阻敵于太原,不知又當如何?”
“……”童貫臉色一黑。
就知道你不敢!
當少爺我不知道,老教授說過,你個死太監,把太原扔給了張孝純,自己領著從僚跑了。
對于“六賊”,李宗瑞一向打臉,瞧著童貫不接茬,便槪然說道“小子敢立軍令狀,不知堂堂童郡王敢否?若不能做到,不用國法制裁,小子愿以死謝罪!童郡王,您老人家呢?”
“……”
童貫黑著臉低頭郁悶。這小子不是人啊,怎么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這事兒咱家哪里敢應承?
別說二百萬貫,就是給咱家一千萬貫,咱家也不能自己往死路上走啊?
還死守太原?若女真鐵騎真的南下,還是汴京比較安穩,咱家連太原都不想呆,還能和你小子立什么狗屁軍令狀?
咱家又不是男人,咱家豁出去老臉,咱家不理你。
“呵呵,”見童貫低頭裝傻,李宗瑞冷笑道“這都不敢,那你要個屁錢?”
見老上司被這臭小子堵到死角里,凄凄涼涼地啞了火,何灌便義憤填膺地出頭“小子,你們爺倆也就是一張嘴厲害,有本事真金白銀拿出來。若金人真敢南侵,不用老郡王出馬,咱爺們就能頂上去。”
“行!爺們,大帥有種!”
何灌這種配角下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