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為何他們還要買?”
“啊?”
“說明人家不差錢!小子可是有調查數據,商賈雖然加了價格,可這生意卻影響不大,依然買賣興隆。如此奢侈巨利,在豪門勛貴和商賈之間流通,才收十五稅一,于國何益,于民何益?”
“他們利潤薄了,豈不克扣百姓工錢?”耿南仲繼續。
“一顆琉璃珠價值百貫,不知工匠所得幾何?如今少了二十貫,工匠所得又被扣了多少?耿大人,咱不能靠猜想吧,不知您有數據嗎?”
“我…”耿南仲無語了,清流縱論國事,什么時候需要數據了。
“小子,你還是見識不足啊。”唐恪接茬了。
“請賜教!”
“若只是你這西水門之稅,商賈倒也認了,可他們商行天下,處處交稅,再加上你這入城稅,人家豈不要跳樓?”
“說得有理。這樣吧,只要他們拿出交稅憑書,下官就給他們如數減免,世叔覺得如何?”
“啊?這個么,當然好,可是有些不是稅,而是地方截留,哪里會有什么憑書?”
“截留,貪污吧!那也行!只要他們出具被勒索的申告,也給他們減免,然后請朝廷直接拿地方問罪。既可以紓解商賈之憂,又可以打擊貪污腐敗,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哉?”
屁話,當老夫們和你這小潑皮裝一般,也弄個舉世為敵嗎?
唐恪勉強笑道“說得也有些道理。既如此,賢侄就看著辦吧。不過,我朝素來體恤文官士子,他們家里夾帶的營生,是不是就先免了啊?”
李宗瑞點頭笑道“當然可以!”
“呼…”眾人長出口氣,這小子總算有點顏色,到底沒有趕盡殺絕,還有得救。
“只是下官怎么和其他商賈交代?”李宗瑞壞笑,“要不,諸位大人做個背書,聲明凡是官員子弟或親屬,從事商賈之業者,一律十五稅一。有了諸位的簽字畫押,誰敢嘚瑟鬧事,下官一定嚴懲,誰叫他們不知好歹,敢和官員文人比肩!”
鴉雀無聲。
“你就不怕官逼民反,再弄出個方臘?”李梲不死心。
“誰敢?李大人,可是有證據證明,如今有人要造反嗎?”
“……”
“李大人和唐大人的屁,放得總是沒滋沒味!”
唐恪郁悶了,老夫沒說話啊。
耿南仲怒道“利與民,孰重孰輕?”
李宗瑞怒喝“安與危,孰輕孰重?”
耿南仲冷笑“銀錢能買來平安否?”
李宗瑞冷笑“不能,但能垂死掙扎,以待女真!”
“倒要請教,如何掙扎?”
“調撥物資入太原、保州、定州、真定、相州、中山府,增強河東河北防御。修整京師防御,整肅京師禁軍,儲備京城物資,預備勤王大軍,以待北地烽煙!”
耿南仲皺眉道“老夫知你父子擔心女真南下。可是,若是你們折騰半天,到時候金人沒來,豈不是白白讓朝廷失了民心?”
“耿大人,那若是女真果然來了呢?”
“哼,危言聳聽!”
“大人,您敢為女真人作保嗎?”
“當然,你呢?”
“一樣!若是女真未來,下官愿自刎謝罪!耿大人,您呢?”
“當老夫不敢嗎?”
“爺們!梁都知,拿紙筆,我和耿大人愿在君前,當著文武大臣,以死立狀!”
“好啊,咱家這就準備。”
梁師成高興了,這種要求當然要滿足,而且不能有片刻耽誤,老耿,你挺住別送啊,咱家看好你哦!
“啊?這?那?胡鬧!成何體統?”耿南仲甩著袖子,回太子身邊療傷去了。
有病啊,國家這點小事,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神經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