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進學校的時候,也不知道岑蘭風編得什么瞎話,如今走的時候,老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攔著他,死活都不讓走,就好像一松手,這孩子就要走上絕路似的。
雖然他們這次確實會經歷許多危險,可是剛出發就碰上這樣的事情,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
幸而最后岑蘭風終于擺脫了他,也多虧那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陰了好久的天空湛藍而晴朗,沒有一絲的云霧,陽光照在身上也是暖洋洋的,好像連心里的陰霾也被驅散干凈,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這次行動一定會成功,于是稍有不愉的心情終于慢慢好轉。
“不過,你真的不去和乃欣告別嗎?”
快要走到校門口,田秀還是忍不住問道。
而聽到耳邊書聲朗朗,明明不久前自己還是其中一員,如今卻已經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了。”岑蘭風腳步不停,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反正我很快就回來了,不告訴她,也免得她擔心。”
看著他酷酷的背影,田秀用力忍住想要勾起的嘴角。
明明昨天還為這個糾結的差點一夜沒睡的人,現在擺什么譜啊?
算了,還是給他留點面子吧。
而且,就算他自己不想去見,卻也擋不住別人想要去見他的心情啊。
看著在校門口,此時本該在教室里讀書,但是卻一副已經等了他好久的沈乃欣,岑蘭風的腳步驀地一止,回頭果然田秀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
這人真是!
他鼓了鼓腮,心里突然開始緊張起來,尤其是在聽到腳步聲越靠越近,明顯是已經發現他的沈乃欣跑了過來,此時再躲已然來不及。
況且他也并不想躲。
“為什么不來見我?”沈乃欣開口,明顯帶著哭腔的聲音,聽得他胸口就像被針扎似的,一陣陣絞痛。
她又問道“明明說好了要做朋友,你這樣不告而別,算什么!”
“沒有不告而別。”良久,岑蘭風才小聲而委屈的為自己辯解道,“我留了紙條的。”
他想了好久,到底是怕她像現在這樣因為自己什么都不說就離開了而生氣,更怕她一氣之下,再也不愿意和自己做朋友,所以還是早早的來到班里,給她留了一張紙條,不然她也不會知道,還在這里埋伏自己。
“哼,不過是一張紙條,別想這么簡單就把我給打發了!”沈乃欣雖然收了眼淚,但還是氣鼓鼓的,岑蘭風越發慌了神,不敢多說一句話,唯恐惹她更加生氣,一副任罰的模樣,卻是低著頭,偷偷拿眼看她。
她眼睛紅紅的,臉上細細的絨毛在金色的陽光下看得分明,就像一只垂耳兔,雖然在生氣,依然軟軟萌萌的,十分可愛。
岑蘭風忍不住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沈乃欣哼了一聲,他立馬垂下眼,一副十分乖巧老實的樣子,然后身子忽然被撞了一下,是沈乃欣把什么東西推到他身上。
他連忙接過來,發現那是一朵用紙做的紅花,上面還寫著他和沈乃欣的名字。
“這次的事情等你回來再和你算!”沈乃欣眼睛一瞪,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用著軟軟的聲音,卻十分認真道“所以,現在和我約定,不論發生什么,你都一定要回來,不然我這輩子都記著你,你在夢里都會聽到我的碎碎念,一生都不會安寧的!”
這個人啊,即使生氣,也不會說出多怨毒的話來,不過就是怕對他不利,卻也怕他當真這么一去不回,所以執拗的想要一個約定,不是為了讓自己心安,而是只求他平安。
這般小心翼翼,全心全意的貼心維護他,是牽絆住他還留在這個骯臟世界唯一的光,便是為了她,莫說一句承諾,就是他的命,他的魂,也全部都可以給她!
所以岑蘭風半點猶豫都沒有,伸出手,勾住她的小拇指,輕輕搖了搖,擲地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