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樂想到這里，漸漸理順了思緒，自己現在處于被動地位，知道的太少且零碎，她需要了解事情的全須全尾，才敢做出下一步的謀劃。

懿樂琢磨著，自己需要一個破洞，才能順著把口袋撕開，如果這個洞她自己不容易找，那么就讓縫口袋的人親口告訴她。

五皇子是重要的線索，懿樂打算從他入手。

公主有了一個好主意。

懿樂帶上張驥給她的金刻字玉麒麟，剛回宮里坐下有不到三柱香的時間，又要出門回大理寺去找陳大人。

在路上，懿樂算著時間，距離最后讓大皇兄服下貢蜜的時間，差不多只剩三天了，因此面上很是焦急。

小高子雖然不知道公主有甚么事要辦，但他能看出公主的急躁，也跟著著急起來，幾次催促抬轎輦的太監。

“快些，再快些。”

懿樂不曾察覺，只是轎輦停下時有些奇怪，這次怎么這么快就到了。

小高公公攙她下來，按規矩低著頭，面上很是為公主憂慮，但懿樂是看不見的。

懿樂下轎輦，派了一個宮人去叫陳大人到審訊室里來。

等陳大人到時，懿樂正面對著滿滿的一架子刑具，背對著他。陳大人不明所以，先請安道“微臣參見公主。”

懿樂轉過身來，抬起手臂，對他展示了一下金刻字玉麒麟。

陳大人眼皮一跳，忙道“微臣明白，請公主吩咐。”

于是懿樂松了一口氣，找個圈椅坐下，問他道“張驥在大皇子和五皇子身邊有沒有安插探子？”

陳大人聽了，想了一會兒，與她說“若是二位皇子的親近宮人，自己手上的倒真是暫且沒有，不過公主若是想要探子來辦事，也好說。”

懿樂聽他前文先是失望，又聽他后講的，想不明白，問道“此話怎講？”

陳大人細細道來“其實我們是做生意的。有一個風雪閣，在京城東南角的小院子里，誰想要做探子，就來這里登記。名冊上邊寫的明明白白，給過來風雪閣想要探子的人去挑，哪個身份位置用得上，申請給我們，我們去和探子聯系，金銀地位，要甚么的都有，給雙方都談妥了條件報酬，這筆買賣就做成了。”

懿樂聽著新奇，這法子真是聰明，于是問道“名冊里有合適本宮要的人么？”

陳大人瞇眼笑，回答道“有的有的，公主放心，風雪閣甚么買主都有，所以甚么探子也都有。甚至還專門有去給夫妻捉奸的探子呢。”

懿樂還有擔心，問道“本宮現下就要，今日就用，來得及么？”

陳大人保證道“沒得問題。公主等下若無事，就在這里等著，微臣放個鴿子，沒甚么意外的話，平常時候一兩炷香的時間，鴿子就會把您要的人帶回來。”

公主嘖嘖稱奇，這實在太妙了。

“勞煩陳大人，本宮就在這等著，盡快叫探子過來罷。”

“是。”

陳大人去放鴿子，懿樂坐在審訊室里喝茶，一盞茶見底，竟然就見他回來了，叫人把方才她用過的屏風搬進來，請懿樂坐好，然后領了兩個人進來。

陳大人介紹，一個高個子是五皇子的宮人，平日里什么活也不干，就負責擦洗保養五皇子書房那一架子的玩件。

一個矮個子是大皇子的人，負責大皇子的飲食，這次大皇子雖然暫關在天牢，可飲食從未虧待過，仍是由這個矮個子負責他的三餐。

懿樂心想，這人選也太合適了罷。

進展的如此順利，懿樂心上放松了不少。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聲音，對陳大人招招手，小聲請他代她詢問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