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旭日未升的時候,風馬牛等三人踏入了岳陽城郊外的一座古廟。
這座廟宇的匾額年久失修,上面字跡模糊不清,也不知道原本供奉的是什么神靈,內中立著一尊面目威武的將軍像,彩塑斑駁。
神像前面放著一張被舊日香火熏得烏黑的木桌,上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木桌下面還有一些看不出原貌的物什,也都半掩在塵土蛛網之中。
房梁上垂下來幾條破破爛爛的黃色帷幔,上面還有一些蜘蛛正在爬行。
此處雖然荒涼,廟宇內卻還有一些活動的痕跡,看那些腳印的大小,估計是一些半大孩子有時會在這里玩鬧。
風馬牛踏入這間破廟之后,模仿某種鳥類的叫聲,吹了幾聲口哨,神像后面頓時傳來響動,一條大黃狗撲了出來,身上不知道是沾了塵土還是香灰,跑動的時候噗蘇蘇的往下掉。
風馬牛露出一點笑意,蹲下來在這狗子頭上摸了兩把,拍拍脊背道“去吧。”
黃狗似乎能聽懂他的話,歡脫的跑出了破廟。
方云漢跟著風馬牛轉到神像后面,這里有一個倒了的大香爐,內中還有一大半的香灰。
風馬牛直接在香爐之中翻找起來,手掏了片刻,就摸出一個用細麻繩捆著的羊皮卷。
“他們怎么都想不到,我一路西逃,實際上卻早就把這寶貝讓阿黃帶到破廟中來。”
“咱們確實沒想到你老兒敢讓這寶貝離身,可惜呀!”
一個尖細刺耳的聲音突然響起,話中是掩飾不住的欣喜之情,“可惜天公保佑咱們,不過是在這破廟后面歇歇腳,居然剛好就撞上了。”
破廟的后門轟然倒下,掀起了一大片塵埃,一個不算多么高大的身影踩著嘎嘎作響的門板,走進破廟。
進門的是一個穿著黃白長袍的老者,背有些佝僂,一把山羊胡,臉上都是皺紋,可捋著胡須的那只手卻纖細光滑,簡直像是二八佳人的膚質。
昨天行動的時候,那一群兇徒全部都灰衣蒙面,但是風馬牛逃脫以后,他們分散開來在城中搜尋,如果還是那副裝束,反而太過顯眼,故而一個個都換了衣服。
可他說話的聲音,落在風馬牛耳朵里,已經足夠辨認“你是當日放毒,又施展化功大法的那個。”
“原來就是你!惡賊,受死。”
察覺身邊一條黑影暴起撲了出去,風馬牛連忙喊了一聲,“小心他用毒。”
其實昨天為了對付丐幫的高層,這個黃衣老人身上的毒已經用的差不多了,這一下應對趙大鵬倒是真無毒可施。
面對趙大鵬氣勢洶涌的一掌,老人正面應對,白皙的手掌和趙大鵬黝黑粗糙的大手一碰,趙大鵬臉色急變,因為憤怒而漲紅的面龐,竟然在剎那之間蒼白下去。
趙大鵬之前舟車勞頓,好不容易趕到君山總舵,見到慘案現場,大悲大怒,出城尋找傳功長老,跟風馬牛交手之后,又耗費內力為他療傷,如今一身功力大約只有全盛時的三成左右,卻就在跟這老人一掌對拼之間,三成功力全數泄空。
化功大法,最擅長的,就是在交手過程之中將對方的內力化為烏有。
風馬牛和方云漢連忙出手從兩邊攻向黃衣老人。
黃衣老人尖笑不止,雙手分開,分別和風馬牛、方云漢對了一掌。
他自忖功力深厚,所修煉的又是化功大法這等武林絕學,沒把一個傷疲不堪的老頭和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放在眼中。
豈料,這雙手拍出之后,兩邊傳來的反擊力道都極為剛猛,打的黃衣老人幾乎雙腳離地,向后滑退了將近一丈。
趙大鵬慘白的臉色晃了晃,跌坐在地。方云漢回頭看了他一眼,風馬牛這已經乘勝追擊,殺向黃衣老人。
那黃衣老人察覺對方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虛弱,驟然發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