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行,截斷道路。
在這一排人前方,放著一張太師椅,椅子上鋪著虎皮,錦衣玉帶的儒雅男子坐在椅子上。
太師椅左側站著一個籠罩在黑斗篷之中的高瘦身影,右側站著一個身背刀劍的中年男子。
而在距離太師椅向前大約十步的位置,豎著一桿長幡,上書十個大字。
——此路從中折,到此無前路。
這十個字,看似上下兩句,意思重復,實則前面五個字平鋪直敘,后面五個字,殺氣騰騰。
趙大鵬他們隊伍之中,不乏有懂書法的,見到這兩句話之后,只覺那一桿長幡上,似乎因為這兩種字韻,有一種撕裂感,僅僅是看著,就讓人心里有些不太自在。
泰山掌門是個有著五綹長須的壯年道士,氣若洪鐘,在馬上拱手道“這位朋友,你我素昧平生,無故攔路,所為何來?”
各派隊伍之中,眾人已經暗自扣住劍柄,手心里提聚內力。
“哈哈,我此來,當然是為了那張藏寶圖?!?
范長安開門見山,眼看對面眾人勃然色變,一個個拔劍出鞘,又擺手道,“今日一場爭斗是在所難免,但是,各大門派底蘊深厚,當知禮儀,怎么也要如江湖混混一般,不待通報姓名,就刀劍相加嗎?”
趙大鵬怒笑一聲,譏諷道“一幫藏頭露尾的鼠輩,在我丐幫總舵上用毒的時候,怎么不提禮儀二字?”
“呵呵,禮儀這東西,當然是想用的時候才會提起。若是提了于我無利,那就權當沒有?!焙诙放裰碌娜斯中Τ雎暎澳隳昙o不小,這等淺顯道理也不懂嗎?”
趙大鵬面色更怒,卻按捺下來,沒有直接沖出。
泰山掌門斥道“果然是邪魔外道,如此無恥之言也能出口?!?
黑斗篷下的人只是冷哼一聲,似乎不屑辯駁。
范長安撫掌道“好一個邪魔外道,我聽說教中先輩,就曾經被冠以魔教之名,日后,你們大可也以魔教稱呼我等。”
他似乎毫不在意這個稱呼之中有多少毀譽。
法空禪師聽了這話,臉上微微動容,雙手合十道“施主莫非是明教義士的后人?”
“義士也好,魔頭也罷,明教早在洪武年間,就已星流云散,日后世間,只有我日月神教。”
范長安起身,彬彬有禮,雙手一拱,竟然躬身下拜,溫聲說道“在下范長安,今日,要借諸位滿腔熱血,為我日月神教初戰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