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門樓上,一個手腕上系著金色絲綢的男人,跟守城的官兵并肩而立。
在看到城外發(fā)生了一場短暫而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之后,這個男人立刻拿碳條在絲綢之上寫了幾句話,絲綢綁在一支箭上,接著,他彎弓搭箭,一箭在空中劃過六十米有余,精準(zhǔn)的落在了城內(nèi)一棟酒樓的三樓欄桿上。
一個早就在這里等候的漢子,立刻拔箭,解下絲綢,使輕功飛檐走壁,在幾個酒樓商鋪之上奔行數(shù)息,就來到一座院落中,將絲綢遞給了坐在院落主位之上的一個威嚴老者。
這老人正是金刀門門主,王飛虎。
金刀門也已經(jīng)有八十年歷史,在這座城中經(jīng)營出了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黑白兩道無不要對王飛虎敬重幾分。
然而此時坐在這院落之中的其他三人,每一個都是一方掌門,身份地位絕不在王飛虎之下。
他們四人,已經(jīng)可以代表從這座城池起,向西北、東北等數(shù)座城池府縣的江湖勢力之宗魁。
王飛虎看了一眼絲綢之后,先嘆息一聲“果然還是來了?!?
坐在西側(cè)的一個馬臉漢子振奮道“終于來了,我們該要出手。”
東邊的一個獨眼老者見王飛虎一臉難色,勸道“所謂瓜田李下,大家都要在這座城中出手,等那人死了,無論是不是王兄得手,你都有嫌疑,還不如當(dāng)真做他一票?!?
“此話中肯。”南邊一個中年文士道,“根據(jù)我門下弟子粗略探知,這段時間抵達這座城中的幫會勢力,已經(jīng)有二十三家,另,有五十年以上歷史的成門宗派,也計得一十九家,綠林黑道上成名的高手,不亞于四十人入城,這一場亂子在所難免?!?
“王老兄與其不聞不問,落得一個爛攤子和重大嫌疑。何如我們聯(lián)手火中取粟,共探寶藏?到時候改頭換面,再造一片基業(yè)又有何難?”
三人輪番勸說,王飛虎重重點頭“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幾天時間,早已經(jīng)聽各位老弟兄剖析分明,不必憂心我臨時變卦。還是好好論一論,接下來咱們要如何行事?!?
王飛虎把絲綢鋪在桌子上,道,“那方云漢既然選了這條路,眾人早知此城是必經(jīng)之處,他也肯定曉得城中危機四伏,不外乎兩種做法。一是利用換裝易容等手法,潛藏行跡,蒙混過關(guān)??伤诔峭庵苯优c人交手,此點可以排除?!?
“第二條路子就是快?!?
王飛虎手掌在桌子上一拍,“倚馬飛奔,從南城門到北城門,用最快的速度突破重重阻礙。只要速度快,時間就短,他所真正需要交手擊退的人數(shù)也就更少。這是一條險路,也是一條生路。”
“從南城門到北城門,先直走銀杏大街,到了悅來客棧門前左轉(zhuǎn),過細雨橋,入楓葉街,然后一路向北即可出城?!豹氀蹪h子道,“細雨橋前后、悅來客棧上下,是最好的埋伏地點,可是其他人也知道,那邊埋伏的人已經(jīng)不少,咱們插不進去。”
王飛虎點了點桌面上本就鋪著的地圖,道“所以咱們賭一把,賭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得到丐幫性來,必定手上有兩把刷子,能闖過前面的重重伏殺,沖過細雨橋。”
“咱們的人手,全設(shè)在楓葉街中段。”
事不宜遲,既然已經(jīng)說定了要動手的地方,王飛虎這四個人,連帶著周圍的幾個親信就一起要動身前往設(shè)伏地點,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又有那個單使輕功的門徒帶絲綢來報信。
王飛虎看了絲綢上的文字,愣在當(dāng)場,其他三人連忙問道“怎么了?”
“他不曾選一,也不選二?!蓖躏w虎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一點茫然,“那方云漢快馬破了南城門口的三場伏擊之后,進了城,卻就近找了一家客棧把馬拴住,正信步走在銀杏大街上?!?
“這……”
其他三人也面面相覷。
這個方云漢雖然之前在江湖上沒什么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