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卻全都死了,其中蹊蹺顯而易見。早有人懷疑,將軍府與東廠在那一役的傷亡,未必全是由隱形人組織造成,只不過雙方都閉口不提,也沒人能追問。
幾人說到這里,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
只見一隊錦衣衛入門,領頭的一個氣宇軒昂,身著紅袍,除了腰間佩刀之外,手上還提了一個鐵爪。
這鐵爪,由三根一尺長的利刃組成,爪根有可以抓握的鐵環,刃口隱隱泛青,恐怕是淬有劇毒。
方云漢本以為這人看見堂中躺著的金不換,會上來質詢,沒想到他只往二樓看了一眼,就指揮身后的人把金不換帶走,轉頭離開,毫不停留。
方云漢大感驚奇。
陸小鳳看出他臉上訝異之色,主動說道“這人是東廠的掌刑千戶曹飛,跟我打過多次交道,知道奈何不得我,所以一般都不與我糾纏。”
一個人說出對手不愿跟自己糾纏,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自傲的事情。陸小鳳說這句話的時候,卻有一種非同一般的鄭重。
因為曹飛本質上是一個極為狠辣、寡言的人。此人不跟他糾纏,并不是怕了他,而只是不愿意浪費一分一毫的精力,連一句話都不愿意多說。
在這一次次事件之中退讓積攢的精力、敵意,恐怕都會積聚起來,在出乎意料的時機給予陸小鳳致命一擊。
為防方云漢對此人輕視大意,陸小鳳想了想,道“這曹飛心思深沉,膽大心細,你既然招惹了他,以后一定要小心一些。太平王世子的事情,就是被他最先查出端倪。”
“哦,怎么說?”方云漢道。
“數年前,本是太平王大壽。齊王久居京城,與天子最為親厚,也想去拜會自己這位老兄弟,天子就特派了掌刑千戶隨行保護。”
陸小鳳說清來龍去脈,“結果曹飛進入太平王府之后,僅是見了太平王世子四面,就起了疑心,壽宴之后,暗中蟄伏,換了十幾個身份,用了三個月的時間,連續九十天都沒能看出一點實據,卻仍不放棄,在第九十一天,成功捕獲了太平王世子的一個同伙。這才有了那場影響深遠的海島大戰。”
“只因為一點疑心,就敢冒著延遲復命、革職查辦的風險,蟄伏九十一天?”
方云漢抓起酒壺,把碗里的酒水給倒滿,一口氣喝了下去,似笑非笑道,“這天下真是人才輩出,各方具備才干的人就如韭菜似的,只可惜他們總不能站到一起去,非要相互斬斷大好性命。”
他放下碗,碗口邊沿的一點水珠一分為二,一半緩緩滑落到碗底,另一半在外側滑落,沾濕了桌面。
花滿樓輕輕搖扇的動作,微微一頓,一直側目凝視著方云漢的薛冰,也突然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一滴酒水的破裂,好像勾起了一道澄澈無比的殺意。
殺氣一閃而逝,恍如錯覺。
方云漢笑意自然,已經側身呼道“小二,把你們這里的招牌菜,各上一份。”
他終于舍了大碗,改用酒杯,舉杯道“來,距離婚宴還有好幾天,咱們今天有緣相聚,先暢快喝上一頓。”
………………
大將軍府,在京城郊野,是當朝天子剛登基的時候,親自下令為雷震天所建造,占地數百畝,九曲廊橋,荷塘水閣,假山長渠,富麗廳堂,應有盡有。
只不過雷震天,本身不好奢華,平時府上的傭人仆役,數量甚至不足以將這么大的將軍府完全照料過來,在三大總管全部身亡之后,平時有人活動的地方只占了將軍府中一小半的區域。
然而這次皇帝賜婚,將軍府中自然要早早的操辦,多出了不少人手,其中甚至還有部分來自宮中,日日夜夜,總有些喧嚷熱鬧,各處都掛起了大紅燈籠。
雷震天站在自己平時辦事的書房前,聽狼將講述此行所得的一些消息。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