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直接帶走香爐,而是留在那里,然后暗中觀察,看看東廠的人會不會找到更多的線索。
結果東廠的人不但沒能有更多的結論,似乎也根本不想再去聯系與賈富貴秘密聯絡的人。
好像他們并不知道跟那個人聯絡的方式,又或者篤定那個人已經不會再跟他們產生聯系。
方云漢他們兩個一直觀察到晚上,跟著跑了大半個京城,終于確認了這個令人氣餒的事實,這才回到客棧。
回來之后,陸小鳳要了幾壺酒,邊喝邊思考。
方云漢則好像完全沒有跟他探討的意思,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房間里的燈亮了約有一個時辰,然后熄滅。
凌晨時分,倚著臨街欄桿閉目養神的陸小鳳睜開眼睛,就看到神采奕奕的方云漢站在堂中。
一看到方云漢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休息充足,且左手拿了一本小冊子,右手提了一個鼓囊囊的包裹。
陸小鳳從那個包裹之中聞到了糕點干糧的氣味,驚訝道“你準備出遠門?”
他很快想到,“你該不會是要去少林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小鳳自己先笑了起來,顯然覺得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等看到方云漢點頭的時候,陸小鳳笑臉僵了。
他把頭探出欄桿之外,深深地吸了三口凌晨冰涼的空氣,才以絕對的清醒說道“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少林雖然可能存在那個幕后黑手的身份線索,但是,這么多年都沒有消息外傳,顯然不是可以輕易問到的。”
“嗯。”
方云漢敷衍的點點頭,拿了幾個水囊往腰上掛。
陸小鳳看他不為所動,皺眉思索一下,又道“還有,時間來不及了。”
“四月十五當天晚上,肯定會有一場大的變動,從京城到嵩山少林,就算是一路換馬,也要五天左右的時間。即使是我,不計損耗,提運輕功加上調息的時間,也絕對要三天以上,我們這個時候離開京城的話,就算查到線索,回來時,可能也是大局已定,無力回天。”
自從相識以來,方云漢一直都顯得非常冷靜、敏銳,可是他現在的這個決定卻有點太傻了,像是那種百般無奈之下鉆了牛角尖的樣子。
所以陸小鳳很少見的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
只是,他說的這段話完全在方云漢的預料之中。
“我知道,你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說,四月十五那夜,隱藏在幕后的人一定會有大動作,到時候可能露出更多的破綻。”
方云漢整理好了水囊,也走到欄桿邊上,看了看在凌晨霧氣中顯得十分暗淡的月亮,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人的謀劃,連雷震天和曹忠賢這種手握大權的人都沒有能夠窺破,而落入被動,他這么長時間只露出這么一個破綻,你又怎么肯定我們能等到第二個?”
陸小鳳略微低頭,揉著眉心。
這個時候了,整個京城里大概只有那些還在搜索雷震天的東廠人馬沒睡。
長街之間能隱約聽到犬吠和鐐銬鐵鏈晃動的聲音,一盞盞遠遠近近的燈籠,稀疏地分布在城中。
客棧二樓的風并不明顯,但霧氣的每一縷擾動,好像都要把寒冷嵌入人的骨頭里。
方云漢的語調,在這樣最令人身心冷寂、疲憊的環境里,仍然如火一般,清晰而有力。
“也許在整個過程中,他都不必公然露面,就能夠等到塵埃落定,成為最后的獲利者。”
方云漢把包裹背好,右手握拳輕輕敲在欄桿上,“對這種人,只要咬住一絲,就絕不能松口,因為這是唯一的機會。”
陸小鳳無言以對。
他承認,方云漢說的很有可能會變成事實。而且他突然發現,對這個朋友,他還不夠了解,雖然平時方云漢會冷靜的分析時局,但骨子里,這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