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交手超過三百招,全部可以說是平分秋色。
所以齊王心知,就算出手,也必然會被方云漢攔下,何必去做無用功。
金衣大胡子等人倒是有心攔截,可惜速度終究遜色一籌,那東西已被陸小鳳接住。
陸小鳳把包裹一揚,說道“這是罪證?”
“與罪證效果無二。”方云漢目不斜視,回答道,“拿去給皇帝吧?!?
陸小鳳聽了,好奇的目光在夜叉面具人身上多掃了一下,立刻動身,那五大高手緊隨其后,他們遠去的過程中不斷響起呼喝之聲,而原本廝殺的聲音最響的這座廣場卻沉寂下來,十三個奇門高手不再出招,聽命于東廠的眾多士卒,也開始以曹忠賢為中心收縮、聚攏。
曹忠賢看到如此局勢,哪還不懂是什么情況,他看著那夜叉面具人,竟然還先笑了兩聲,才道“你就是京城連日以來諸多事端的主使者吧,既然已經公然現身,還不敢摘下面具嗎?莫非面具之下是哪位熟人?”
齊王看也不看曹忠賢,面具后的眼睛只盯著方云漢,身后大紅色的斗篷漸漸垂落,道“我一向以為,這一生想要成就大業,江湖中的諸多阻礙,都只是小阻礙,尤其是當隱形人覆滅之后,如陸小鳳、喬上舟等,最多是幾塊小石子,暫且不管,也礙不了大局。誰想到,你一個殊無派門的江湖散人,竟然能把我逼到這等程度?!?
他腳下是一排漢白玉欄桿,紅色的斗篷垂落下來之后,把整個身體都隱藏進去,如同一只收起了羽翼的梟,蹲守在絕高的地方,形單影只,孤傲不減,哼笑道“這真是一個絕佳的教訓,日后,本王不會再因為背景人脈之差,而輕視任何一個出色的對手。”
按照齊王原本的謀劃,今天晚上曹忠賢就會身死,雷震天也會被圍殺,這一切,明面上都跟齊王沒有任何關聯。
而朝中一下子失去了兩大支柱,將使百官怠惰,皇帝會忽染急病,無能為力,而文武群臣求告于齊王府,齊王三辭三讓,便順理成章把握朝政,統攝全局。
可是方云漢掌握了少林隱藏的那些東西,又跟他一路激斗到此,這個局幾乎已經破了一大半,他居然還能氣定神閑,分析前因,也不愧是潛藏三十年的夜叉門主。
不過,他剛才說話已經不再刻意改變聲調,最后更是干脆以本王自稱,雷震天和曹忠賢都已經聽出他的身份。
“你是齊王?”雷震天面上漲紅,難以置信,不過他剛朝那邊邁步,木道人已經再度出手,兩人又陷入纏斗。
曹忠賢神色也有些恍然,正要開口說些什么,突然暗啞的光澤在眼中一閃。
那是一卷書簡。
出自一個平平無奇的禁軍士卒袖中。
本來曹忠賢身邊全部都是東廠的心腹,可是這些人已經在剛才的戰斗中損失慘重,所以禁軍圍攏過來的時候,有一部分人替補了空位。
誰也料不到,這個在之前多番變故中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的禁軍士兵,會是笑書生偽裝。
如果葉孤城沒有被西門吹雪引走,可能笑書生直到一切塵埃落定,都不會出手。
那也意味著,在他出手的時候已經抓住了最佳的時機。
玄鐵書簡一擲,在貫穿了劉純身體的同時,數十根鐵片解體疾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部釘在了曹忠賢身上,有一根甚至從他右眼刺入,沒入了一半。
“?。 ?
曹忠賢渾身迸射出數十道血水,劍氣混雜在血水之中,斷劍崩碎式的發出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招。
周圍將近十人,不分敵我,全被斬的四分五裂,笑書生已退出二十步外,卻摸到了自己喉嚨上的一個窟窿。
咚!
偷襲者和反殺者的尸體,幾乎同時跌倒。
已經堪稱權傾朝野的東廠廠公,居然真就死在今夜?!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