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后方的地面就像是一團爛泥一樣,被前方推擊過來的力量撞得分崩離析,硬生生的犁開一條深達尺許的深溝。
在又一次下腳被推動之后,高保家終于帶著幾分惱怒吵嚷道“你這家伙,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
他一邊跟對方比拼著力量,一邊開口說話,仍聲音洪亮,氣若洪鐘,沒有半點氣喘,后力不濟的現象,顯然這樣的場面對他來說還不算是難以承受的壓力。
金色秋在心里默默的又一次驚嘆之后,也終于肯定。
高保家會后退,并不是自己力量不如對方,而純粹是腳底下站的地面不夠堅實,這里的地面對他們兩個的力量來說,顯得太脆弱、松軟,太滑了。
‘可是,推動著高保家的那個人,腳底下是同等質地的地面,為什么他就能夠發揮出更大的推力呢?’
金色秋心里閃過這個疑問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是樹根。”
“嗯?”金色秋扭頭,只見馬青花雙手環抱在胸前,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他身邊。
金色秋一邊驚訝于這人行動敏捷無聲,一邊止不住問道“什么樹根?”
“原來是樹根!”
馬青花還沒有回答,那邊高保家已經大喊出來。
也不知道是聽到了這里的對答,還是自己觀察出來的。
總之,在這一身大喊之后,場中的形勢就發生了變化。
本來,每一次高保家深陷于地下的小腿被推到后滑的時候,滑動出了一定的距離,對面的怪人就會把推力改成向下按壓的力量,似乎試圖把高保家整個人壓入地下。
而高保家為了不淪落到那種不利的局面,每一次都要奮起反抗,拔出腿來,另尋一塊地面踩下去。
可是這回,再感受到那股向下壓的力量時,高保家沒有拔出腿,反而主動加力,再度往后滑了一段。
然后,他就猛然停住了。
“果然!”盾牌后面,高保家的嘴大大的裂開,感受到腳跟和小腿上纏繞的那些強勁堅韌的東西,他狂喝道,“原來你每次逼我拔腿的時候,都是要讓我避過這些有樹根存在的地方,繼續去踩那些松散無阻礙的土地。”
“你終于看出來了,你的表現,目前來看是最差的一個。”
周尸的雙腿也深陷于地下,他小腿轉動了一下,一段沾著濕潤泥土的樹根就拱出了地面。
這塊地方,樹木和青竹其實非常的茂密,這種植物根系往往都極為發達,在泥土之下不遠的地方,就是數不清的樹根竹須。
或許,區區四五棵樹的樹根還攔不住他們的力量,但是,只要踩準了這些樹根大網最密集,最粗壯的地方,就等于是擁有了一塊更強韌的地基,可以爆發出壓過對面的力量。
高保家雙臂上青筋暴突,推動著那一塊重達三百多斤的大盾牌,讓雙臂幾乎伸直,似乎在一點點的扳回頹勢,口中還不停問道“所以你到底是誰,你又為什么能夠判斷出樹根所在?”
“我叫周尸。判斷地下樹根位置這種事,只要腳踩在地上的時候注意聽一下回音就行了。”
周尸仿佛有問必答,輕描淡寫的揭過了這兩個問題,忽而又嘆了口氣,“你就真的只準備這樣跟我拼力量嗎?那你就真的是最差的那個了,對我一點用都沒有。”
“真是自大啊!”
高保家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放聲大笑,笑聲恐怕在整個魚腹島上都能聽見。
“周尸是吧,這樣狂妄的人也真是太少見了。”
“那你,值得這一擊!”
嘭!!!
高保家肚子上的衣服忽然炸開。
那個圓的幾乎跟他身高差不多得大肚皮,竟然像是放了氣的羊皮筏子一樣,嗖的一下癟了下去。
不,不是癟了下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