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血跡染污。
但走進了門之后,二樓一樓的上百張座椅、茶桌,放著各式干果的碟子,還可以看出這個園子正常時候是有多么的熱鬧氣派。
不過,這里已經沒人了。
那些桌椅也都很雜亂,有的地方擠做一堆,有的地方又空出一大片,被打亂了原本規整的排列,有很多碟子翻倒著。
金色秋的步子放慢了很多,把被捆著的大姐暫且放到一邊,踩著一地的干果脆殼,走到了這些凌亂的桌椅前方,跳上了戲臺。
戲臺上有血跡,有折斷了的花槍,也有人打賞時直接往臺上扔的銅板。
那場變故發生的時候,這里或許正在唱戲。
金色秋跳下了戲臺,輕車熟路的進了后院,在整個院子里轉了一圈,看了所有的房間。
他的那些兄弟姐妹,有兩三個死在了這里,身上滿是被撕咬抓撓的痕跡。
但是包括班主師父在內的大多數人都是失蹤了,也許是已經像大姐一樣,變成了那種活死人。
伏虎鎮雖然不算多大,但對于孤身一人的金色秋來說,想在這個鎮子里找到他那些兄弟姐妹,也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他簡單的把幾個師兄弟的尸體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先帶著大姐離開這里,到外面那些安全的地方去尋找救治的辦法。
可是,金色秋重新舉起了他的大姐,剛一出門時,忽然聽到一聲銅鑼敲響。
當!
銅鑼之后,大堂鼓擊節,隆隆作響,咚咚敲擊,二胡拉起,弦樂悠揚,勾動人心,其中夾雜著幾聲棗木梆子。
逐漸暗下去的大街上,那些剛才被金色秋打倒的活死人,還都朝著這邊奮力的爬過來,也有一些剛從別的地方趕過來的,正在狂奔。
可是這道曲子傳過來之后,分明已經喪失了理智的活死人,卻全都退散到一邊,像是聽到了不可違抗的命令。
他們有的是爬開,有的是滾開,讓出了一條寬敞的大道。
戲臺上千軍萬馬羅列,城頭上大風飄揚的氛圍,也就被這幾道簡單的曲調勾勒出來。
金色秋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朝著大街盡頭望去。
夕陽光輝映照之下,幾道不太明亮的燈火,從街尾處拐出。
死灰膚色的幾個青壯年,各自手持著燈籠,歪歪扭扭的上了街,脖子東歪西折,有俯有仰,姿勢奇詭的側身朝這邊看來。
他們走的不穩,但速度不慢。
等到這些提著燈籠的人踏出路口,朝這邊走了有十來步,他們后方的那個路口又涌出一片巨大的陰影。
那是一個八角木臺,大約九尺見方,被多個死灰色的壯漢扛著,平穩的往這邊走來。
木臺后面,就跟著一大群拿二胡、搬著大鼓、拎著銅鑼、手里提簫、腰上插笛,衣著樸素,頭扎布巾,吹吹打打,奏樂而來的人。
這場面喧囂熱鬧,一如昔年鎮子里最熱鬧的節慶之時。
可是在今日,在這不知道發生了何種變故的伏虎鎮中,在街道兩邊那些姿勢古怪的活死人的對襯之下。
肅穆莊嚴的曲子像是變了調,回蕩在兩側房屋的陰影間,飄飄于黃葉浮動的秋風里,傳的越遠,越令人悚然。
金色秋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那木臺。
木臺上只站了一個人。
一個身材高大,穿著王侯戲服,面上勾了一張藍色臉譜的人。
“那城下,來的是何人?”
聲如金振,而珠圓玉潤。
戲臺上的人,抬手并指一刺,身上衣袍繁復的花紋,在夕陽之下,泛著讓人炫目的光。
梆子一敲,其他樂器的聲音都暗了下去。
街上突然冷清,木臺前后,大街兩邊的活死人都朝這邊看來,那些商鋪酒樓的陰影里,像有更多的人潛藏著,更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