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節斷箭從他臉龐兩邊落地,一小節箭桿還被他咬在口中,反復嚼著。
強韌的鋼鐵對他來說,好像僅僅如同一塊燉的不那么軟爛的豬皮。
臉頰兩邊鼓動了幾下之后,大太保吐出一團被嚼爛的鐵,哼聲道“刀槍脆弱如青瓦,骨肉軟弱如春草,你們太無趣了。”
已經快要退到這個宅邸之外的豐子安,沒有聽到大太保在說什么,他只慶幸這人沒有追上來。
這些活死人異變的程度,已遠遠超乎預料。
原本按照他們之前的經驗預測的強度,對于處于前方這個院落中的活死人來說,完全不適用。
尤其是那株六葉蓮花,出現的實在太過奇詭。
如果說這些活死人增強的幅度跟剛才的站位有關,越靠近木臺上那株蓮花的人發生的變化越大。
那么,如大太保這樣的,至少還有七個,更有直接站在木臺上,與那株蓮花觸手可及的臉譜老者。
“嗯?另外七個?!”
豐子安忽然驚醒,剛才退出那座宅院的最后一眼,依稀記得,原本站在木臺四周的另外七道身影,已經不見了。
這時,數百精兵已退出大宅,踏上街道,驚聞十幾道慘嚎。
眾人循聲看去。
撤得最快的十幾人,身上幾乎不分先后的噴射出一道道血泉。
一條鐵鏈,貫穿了十余人的軀體,在力道用盡的一刻,又驟然被抽了回去,豐子安幾乎可以透過那十幾個人軀干上前后透亮的血窟窿,見到站在街道盡頭的瘦削男子。
沾滿了鮮血的鐵鏈在那個男人手中一抖,抖盡了紅色的痕跡,只余青色的鐵質,一圈圈盤繞在他手上。
十幾具尸體倒下,血流遍地。
邊境的士兵是見慣了血腥的,但是這樣被殺的場面,也實在是太過驚悚,眾人行動都為之一頓。
這時,側面的一座屋子里,門板猛然破開,一個雙手大如簸箕的活死人沖出,兩只手,居然直接抓住了兩名士兵的腰部。
他像是在投擲標槍一樣,將那兩個士卒扔出,打倒了一大片人,其中五六個跌落在地的時候,已經血肉模糊,沒了聲息。
嗤嗤嗤嗤嗤嗤……
街道的另一端,一連串輕微的響動傳遞過來。
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把尖刀,以最快的速度在一張牛皮上不斷的捅穿過去,重復著捅穿與拔出的動作。
可是,在這里被捅穿的不是一張牛皮,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士兵。
有人持著一桿頂端削尖的竹棍,從街道的另一端漫步而來。
他制造的動靜最小,卻最可怕,在他走過的地方,所有士兵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覺得脖子一涼,就有大股的鮮血帶走了生命,頹然倒地。
那兩百多名身覆寒霜的活死人也已經追出。
一隊士兵向街道另一側沖去,想要直接穿過那些無人的商鋪或住宅,撤退到另一片區域,可是就在他們行動的時候,半空中竟然傳來了一片如同箭雨破空的聲響。
二十多人身上炸開了血花,先后倒了下去。
豐子安往街道側面的屋頂上看去,那里蹲著一個干瘦如猴的身影。
那人手上還掂著幾塊瓦片,輕輕一捏,瓦片就成了一大把碎片。
豐子安看著那些瓦片從那人指上滑落,想著剛才倒下的那些人,只覺得每一塊碎瓦上都傳來了濃重的血腥氣。
明明人數占優,遍布于整條街道上,可現在,豐子安和他手下的士兵,卻像是被反過來包圍了。
豐子安的心沉了下去,這個時候他反而沒有多少心思為這些死傷的將士感到悲傷了,腦子里只轉動著另外一個念頭。
‘僅憑鎮外的那些兵馬,就算有兩百火槍恐怕也擋不住他們。’
‘還好是我來了,我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