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機械性的重復著啜飲的動作。
“道長,那杯茶已飲盡了。”
方云漢止步于涼亭石階之下,看了數息之后,提醒了一句。
劉青山驚醒,見是他來,忙放下茶杯,道“方會長來了,快請入座。”
方云漢入亭,坐在劉青山對面。
劉青山提起茶壺,看見桌上只有一個杯子,就準備召侍女去取杯。
“不必勞心。”方云漢搖手制止,讓那個侍女退出去,微笑道,“我來,只是有幾件事情想向道長請教?!?
劉青山也是笑的一臉慈和,道“方會長請說,貧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狈皆茲h說道,“道長是否知道那風吹休的來歷?!?
一聽到那個名字,劉青山神色肅然,道“實不相瞞,那人是我們故鄉一個惡名昭著的大魔頭。”
他解釋道,“貧道等人,是來自海外一無名群島,在那里,有一個名為七殺教的教派,風吹休就是當代的教主?!?
劉青山的態度好的出奇,不等方云漢繼續詢問,又道,“還有,這七殺教與其余五大門派,合稱魔宗?!?
方云漢道“魔宗?”
“是?!?
劉青山發出一聲冷笑,道,“我們那里的人,因為忌恨他們殘毒惡劣的行徑,稱之為魔。他們卻自稱,悖逆主流者、不受世俗目光約束者,才為魔之正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自私自利,踐踏道德。而深紅色的六葉蓮花,正是魔宗的印記。”
“哦?!狈皆茲h意味莫名的笑了笑,道,“聽起來,道長的故鄉雖是島嶼,也有一番波瀾宏闊的局面,只是,大齊與西大陸之間的交流,都已近千年,船隊遠揚四海,怎么從來未曾聽說過有眾多高人、魔頭活躍的群島?”
劉青山嘆息道“應該是我們那里太過偏僻吧。實際上,我們八人也是遇到海難之后,漂流到西海一帶,現在連我們自己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線了。只是不知那些魔宗的人到底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他說到最后這句的時候,眉心一皺,語調微不可查的放緩了一些,顯出沉思的神色。
聯系當日他在風吹休報出姓名時那駭然一幕,方云漢可以相信,對于魔宗之人如何來到大齊這件事,他應當是真的滿心疑惑。
“原來是這樣。”
方云漢眉目之間舒展開來,像是有一個日夜困擾的難題得到解答,面上深信不疑,而眼中又透露出向往的神色,道,“雖然只是三言兩語,我已經能想象道長的故鄉是何等玄奇的地域,只不過這樣與世隔絕的狀態,真讓人覺得是獨立于此方世界外的另一方天地?!?
“頭頂上都是一樣的天空,也是俗人俗事罷了。”劉青山臉上神色不改,只是眼神垂下,避開了方云漢看過來的目光,給自己倒了杯茶。
“但卻有七殺教主這樣的大高手?!?
方云漢沒有緊盯劉青山,移開目光,看向亭外,道,“不知身在何方,只憑一縷意念入主一個破損不堪的軀體,就險些將我們全部葬送,這份實力著實可畏?!?
劉青山捏著酒杯,沉吟著說道“七殺教主也是習武之人,意念入主他人軀體這種事情,想必是那些幽魂自行運轉了某種術法,進行配合,才能完成。而且七殺教主必定是被什么事情絆住,不然以他一貫作風,要是真身能來,來的一定就是真身?!?
老道士篤定道“大齊短時間內其實不必擔心他的威脅,像這種近千名幽魂自然誕生,集聚一處的情況,在我們那里是聞所未聞之事。”
“即使是在大齊,也全因北境數百年兵煞累積,如今此處兵煞已被消耗不少,以后肯定不會再突兀出現這樣大規模的幽魂之亂,自然也不會有這么多合適的人選接應他的意念?!?
方云漢回過頭來,追問道“那么這位七殺教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