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不像是中原常見的刀兵款式,而是東瀛的武士刀。
這人就是天字第一號密探,段天涯。
段天涯和歸海一刀,都有御前五品帶刀侍衛的官職在身。
他們主要的職責,仍然是護龍山莊的密探,經常四處奔走,很少待在皇宮中。
但是當鐵膽神侯不在的時候,若有急事,護龍山莊方面,也只有他們兩個,有這樣的名義,可以直接面見皇帝。
不過看他們兩個臉上殘余的一些異樣的神色,這兩人應該也不是主動進宮,而是剛被皇帝急召過來的。
“皇上!”曹正淳一踏入奉天殿,正要行禮,動作忽然一停。
他瞥見了龍椅上方釘著的一支短箭,已經不由自主的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那上面,目不轉睛的看著。
不只是他。
在他來之前,皇帝負手站在宮殿之中,背對著奉天殿的正門,已經對著那支短箭注視良久。
這里是紫禁城,是大明最尊貴的地方,是九五至尊與文武百官的會面之中,最正式最崇高的場所。
被允許攜帶刀劍進入這里已經是莫大的殊榮,而今天,就有這么一只來歷不明的短箭,直接釘在了龍椅上方。
假如當時皇帝還坐在那里的話,那么他頭頂三寸,就是可以奪取他性命的利器。
“這是什么人干的,簡直膽大包天!”曹正淳怒斥一聲,“禁軍和護衛都是干什么的!”
他發怒之后,又連忙上前,“皇上萬金之軀,可曾有損?”
“朕當時不在。”
皇帝轉過臉來,面上神色隱隱發青,額頭上青筋盤亙,一跳一跳的,聽得出來,他是強忍著滔天怒火,寒聲道,“但,朕當時還沒離開多久,如果朕走得晚了些,站得高了些,這一箭,是不是就取了朕的性命?”
曹正淳露出惶恐萬分的模樣,道“天佑吾皇,九五之尊,天地人神都護佑拱衛,以得萬全,否則若是有半點損傷,老奴萬死難辭其咎。”
皇帝呼吸沉沉,眼中神情難測的盯著曹正淳看了一會兒,道“你的罪責,日后再說,且先查出到底是哪個無法無天的狂悖之徒做出這等事來。”
皇帝抬手示意,段天涯將身一縱,就將那短箭拔了下來。
為防箭上有毒,他事先已在掌心里墊了一塊黑布,也不將這支兇器靠近皇帝,而是自己看了兩眼,道“這箭上有字。”
“拿來我看。”曹正淳練了五十多年的天罡童子功,功力精純至極,百毒不侵,直接伸手一招。
段天涯猝不及防,那支箭就被他隔空吸攝了過去。
這支短箭,長約七寸有余,細看之下,根本就是一節削尖了的樹枝,甚至上面有些部位還殘留著青色的樹皮。
曹正淳目光一凝,道“確實有字。”
他眼神閃爍一下,一抹殺氣流轉,咬字清晰的說道,“上面刻的是‘今日午時三刻,與君一會’。”
“午時三刻?!”
皇帝側著臉,一字一頓,復述了四個字,胸膛已劇烈的起伏,少頃,他伸出一只手按在臉上,緩緩滑下來,手掌從額頭抹到下巴,氣急反笑,“哈哈,哈哈哈哈。好哇,他居然還要再來一趟。真當紫禁城是他自己的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袍袖一甩,皇帝咬牙切齒,“他,是不是還要坐一坐朕的位置?”
曹正淳,段天涯、歸海一刀等人連忙低頭。
這個皇帝自從登基之后,平時多沉迷于玩樂享受,朝政上處處被曹正淳蒙蔽,陷害忠良,有時候又會被鐵膽神侯直諫說服,為一些忠臣平反,懲治奸佞。
但無論曹正淳指使多少人攻訐鐵膽神侯,無論多少臣子為鐵膽神侯上書痛斥曹正淳,對于這兩個人,皇帝從來沒有真正貶斥過他們。
身為大明的主人,他卻左右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