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居然是個少年音,“寺中不是還有妙法、妙經、妙成三位師侄,讓他們三人中某一個代你前去不行嗎?”
妙諦大師無奈道“是來自宮里的旨意,且其意甚為堅決,不容推脫。妙法等三位師弟,這次本就是要一起去的。”
一開始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道“一起去?那還了得。你們四個還在,就已經有人敢闖入少林來偷聽了,等你們四個都離開了,怕不是有人要搬空藏經閣了。”
此話入耳,妙諦大師神色陡然一變。
茅屋的窗戶噗的動了一下,一根筷子洞射而出,瞬間越過了整個塔林,釘入了妙諦大師來時路過的那一片樹林之中。
樹影婆娑,清風過林,那一根竹筷落入其中,悄然無聲。
啪啪!
鼓掌的聲音傳來,一個滿頭白發整潔的老者從林中走出,鼓掌的時候,指間還夾著那根筷子,贊嘆道,“好功夫,好本事,原來南少林還有三位上一輩的高僧潛藏,不愧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大門派,幾百年屹立不倒的古寺,果然底蘊深厚。”
妙諦大師本來正要向此人動手,卻看見他的衣著,臉上一愣,抬起的手掌便垂下了幾分。
“施主的武功也非同一般。”茅屋里的少年音說道,“不過更令老僧驚訝的,是施主的膽色。”
“潛入少林,藏身偷聽,被發現了之后,居然還敢光明正大的走出來,如果江湖中人以膽量論高低,施主想必可稱絕頂了。”
這個少年音的老和尚,不但聲音年輕,好像脾氣也更輕狂急躁一些,言語之間不像一般的老僧寬和忍讓,有些刻薄。
那個闖入者聽了這話,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哼聲道“看來三位神僧隱退已久,耳目不靈,卻是不曾見過真正膽大包天,肆意妄為的人。”
茅屋中的少年音老和尚道“莫非施主還有更出格的舉動?”
“本督主說的可不是自己。”
曹正淳一身東廠督主的打扮,捻了一下垂在胸前的發絲,道,“況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本督主一向奉承皇上旨意,赤膽忠心,正氣光明,無處不可去得,怎樣算是偷聽?哪里算是出格?”
聽到他的自稱,茅屋里的老和尚們都沉默下來。
“原來是東廠曹公公。”
妙諦大師暗自嘆了口氣,眉頭微皺的說道,“曹公公遠道而來,貧僧有失遠迎,這后山是歷代前輩高僧安息之所,不便攪擾。還請公公隨貧僧回轉寺中,到大殿里接待。”
“不必了。”曹正淳一揮手,道,“本督主之所以潛身而來,就是因為知道像你們少林武當之流的大門派,一貫深藏不露,喜歡明哲保身,所以暗地里來探一探。”
這老太監翹著蘭花指,點了點茅屋的方向,道,“果然,對皇上的旨意,你們南少林也敢不盡心,藏著這樣的大高手,卻不說一起到京城去,為朝廷獻力。”
“呵,曹公公誤解了。”
妙諦大師微笑道,“圣旨一到,南少林已經決定傾力而為,只是貧僧這三位師叔,年事已高,實在耐不得舟車勞頓,去也無用。想來有貧僧與三位師兄弟前去,足可代他們為朝廷盡力了。”
“是這樣嗎?”曹正淳跟妙諦大師對視,凝望了片刻,心中暗想這老和尚看起來客氣,其實眼神堅定,綿里藏針,看來想就這么把他們調開,是不太可能。
他眼珠轉了轉,索性講明了,說道,“本督主也體諒三位神僧年過百歲,鞍馬勞頓的話,確實是有些傷身。不過南少林也當真要傾力而為才好,除了四位妙字輩的大師,那天怒劍,也該一并帶上。”
“天怒劍?”妙諦大師眼神一閃。
茅屋里的三個老和尚氣息微動,頓時從屋子里面平地吹出一陣風來。
聲音約在青壯年的老和尚說道“你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