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尹小草。
其余人追出一段距離之后,發現痕跡消失,料是受到誤導,就回到鄉中。只有建同那一路不曾回返,肯定是確認了那丫頭的蹤跡。
王巴子還說道“那小丫頭在鄉里倒是有些人緣,失蹤兩天,也有不少人詢問,不過都被我糊弄過去了。這些人如今對咱們敬若天人,在他們心里,應該已經接受了小丫頭伏擊野獸,反被咬殺的事情了。”
尹小草的父親是獵戶,母親是個落魄的富家千金,這一家雖然也姓尹,卻是十來年前搬到尹家鄉這里來的,沒有什么親族,且父母早喪。
這回小丫頭死了,都沒人有名義給她辦個喪事,只是商量著給那小丫頭家里掛幾匹白布。
鐵風生兩條粗長的眉毛如蠶蟲一般向中間靠攏,極具威嚴的重棗臉頓時添了三分肅殺,他頭顱稍低,微黑的面部皮膚背著光,道“那天晚上既然出了事,你們就該直接喊我出來。”
王巴子連忙低頭說道“我們見師父沒有出來,以為是您老人家心中早有成算,又篤定自己就能捉住那小丫頭,沒想到區區一個獵戶,倒是狡猾的很,且還有些身手。是我失算了。”
鐵風生深沉數息,說道“也怪不得你,一則,是我那天晚上悟通了一處關竅,入了深層定境,卻也失了警覺。二則,也是那丫頭機靈,小小年紀,林子里廝混的手段倒是老練。”
實際上,鐵風生第一次見到尹小草的時候,就隱約覺得那個小丫頭身上有些舒逸的氣息,可能是跟他有相似的奇遇,也在夢中得傳妙法,所以當時就開口稱贊,試探了幾句。
只是后來眾人忙于神像的事情,就把尹小草擱置一邊,準備等他們快離開的時候,再對這丫頭做些處理。
說到底,鐵風生對這個小丫頭的態度,如同看待砧板上的魚肉,即使知道對方可能也在夢中得到神妙的功法,卻明顯未曾練出幾分火候。
而且,她原本只是個小獵戶,各方面的筋骨苦熬、心志水平,跟他這個大拳師比起來,都該是不堪一擊,鐵風生存了一分心思,卻自認不必留心太多。
誰知就是這份心態,給這次尹家莊的事情帶來了幾分變數。
鐵風生想了想,道“若以正常的腳程,建同大概可以在今天中午的時候,從尹家鄉抵達寶應縣縣衙。”
王巴子一愣,說道“是。不過建同,應該不會真讓那小丫頭逃到那里去吧。”
“昨天之前,我也對他抱有這樣的信心,但,他的表現可能離我的期待差了不少。”
鐵風生冷然道,“今天中午、晚上的兩次祈禱,就由你來引領。我親自走一趟。”
叢林茂密,如果起步晚了,已經被拉開了距離,那就很難找到前面那兩個人確切的位置。
但是,鐵風生是準備直接到寶應縣縣衙前去轉一轉。
以他的腳程,就算是這個時候動身,也可以趕在尹小草和建同之前抵達。
這樣一來,就算是建同沒能攔住尹小草,有鐵風生守株待兔,總可萬無一失。
鐵風生想到便做,又將幾個門人弟子全部召集過來,叮囑幾句,就動身離開。
他不走大路,而是認定了寶應縣縣城所在的方向,直入叢林之中。
螳螂拳的拳法之中,也有可以空手捕捉古樹鳴蟬的輕巧步伐來配合。
何況他在夢中得到的那套《七星高照心宮元氣》,以心脈搏動配合七星步法,一走起來,腋下生風,幾乎腳不沾地,踩著草葉就飄了過去。
奔出三四里地之后,鐵風生腳下一蹬身邊的一根粗藤,身子向空中彈出,在七棵樹上,連踏七步,越走越高,最后踏在樹冠接近頂端處,躍動奔行。
感受著這種仿佛莽莽山林都在腳下的壯懷之情,一向深沉的鐵風生,也不禁豪氣大發。
他當年其實早就明白,江海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