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過的小木船,也已經在風浪之中被侵蝕得岌岌可危,怎么還能承受得了他這樣劇烈的動作呢?
驚慌的荼利王試圖拿起船槳,劃回斷崖之下,回到那個地道里。
但他剛要彎腰去摸船槳的時候,整個小船就徹底斷開,兩端翹起,荼利王沉重的身體撲通一聲墜入水中。
養尊處優的荼利王根本不會游泳,胡亂的撲騰了幾下,喝了幾大口水之后,嗆得頭昏腦脹,連喊叫的聲音都發不出去,就漸漸的向水下沉去。
就在他兩眼模糊,快要徹底失去意識的時候,忽然覺得周圍的水流劇烈的翻涌,將他向上托舉。
這些水流把他沖上水面,讓他口鼻間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同時也把他向著斷崖的側面沖刷過去。
繞過幾塊突出的巖石,荼利王看到了另一條小船的影子。
原來早在荼利王下來之前,這斷崖附近就有一條小船路過,只是被那幾塊石頭阻礙了視角,荼利王未曾發現。
那條小船上只有一人,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坐在船頭,伸手向這邊招了一下。
翻涌的水流再度加力,荼利王竟然被沖的在空中一翻,落在了那條船上。
一名體態寬胖的老人加上那浸水包裹的重量,本來足以將這條小船壓得起伏甚至翻倒,但是,當他墜落在船上的時候,這條船四周的湖水忽然出現向船體集聚的現象,竟然恰到好處的抵消了老者墜落的力量。
小船平穩依舊,船頭的人轉過頭來,看著荼利王把剛才嗆的水都咳嗽出來,就問了句話。
剛才那神奇的經歷,令荼利王明白眼前的人是他不可違抗的人物,但是他驚急的想要回答對方的問題時,卻愣了愣。
對方的語調聽著實在奇怪,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才覺得這可能是說的不那么標準的北漠語言。
他打量了一下,坐在船頭的是個年輕女子,雪白狐裘之下,一身淺黃色的衣裙,是大齊的裝束。
“你、您,是來自大齊嗎?”荼利王試著問道。
“你會說大齊的語言?”這來自遠方的旅客有些意外,隨即微笑道,“那就方便得多了。你是什么人,怎么會倉皇坐上一艘破船?”
“我是行商,我還跟大齊……”荼利王正要編一些瞎話,忽然背上一輕,只聽嘩啦一聲,幾幅字畫滾落在船上。
那裝滿了寶物的包裹,經歷了落水又被砸到船上兩次沖擊之后,終于徹底散開。
除了字畫、石杯等寶物之外,一頂王冠更是咕嚕嚕滾出一段距離,停留在旅客身邊。
旅客看了一眼那頂王冠,又看了看荼利王,側顏上纖然的眉尾似揚了一下,道“行商?”
荼利王的表情僵滯。
片刻之后,他把自己的來歷和逃亡的原因說的清清楚楚。
“哦?你是說那個人戰斗的時候,用的是一雙小斧,雙眼之中,眼白的比例要比正常人高出很多。”
船頭的人聽完了荼利王的解釋之后,淺淡的神色中似乎帶上了一抹興奮的情緒,“聽起來很像是我準備找的某個人啊。”
白而冷的陽光下,年輕的旅客側過柔美的面龐,帶著點好奇,認真的向荼利王道,“你們荼利距離北漠其實也不算太遠,他的特征如此明顯,你居然真的猜不到他的身份嗎?”
“什么?”荼利王是真的不明白,但是他聽出了對方的意思,猶猶豫豫的問道,“他是個很有名的人嗎?”
旅人隨意的回應道“在北漠應該是很有名吧,就算在大齊,于某些特定人群之中,名氣同樣不小。”
荼利王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他是誰?”
旅客輕笑了一聲,不曾回答,反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孤身逃出荼利城,妻子兒女都不顧,連侍衛都不敢帶一個,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荼利王不知道說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