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身體急速靠近帶起的一股勁風,和他手腕上濺出的血液,一起吹在了那個無辜行人身上。
過路人不明所以的一轉頭,兩鬢有些散亂的發絲被吹起,臉上就濺了幾點血色。
“殺!”
行跡敗露,賀修平殺意陡升,一把彎刀從袖間甩出,劈向那道指風飛來的方向。
他這一刀,快若無影,就站在他身邊不遠的那個無辜行人,只覺得眼前亮了一下,竟根本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移動的影像,恍惚以為賀修平根本沒動。
只是,這樣快的一刀,在揮出四分之一個圓弧的時候,就被人以拇指、食指、中指捏住。
嘭!
狂風四是從高處襲來,在近地的地方爆開,臉上沾了幾滴血的無辜行人,被吹的整個身子往后一仰,連退了兩步,跌坐在地,這才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路人的眼睛里,映出一道挺拔的背影,正是剛才掀起這股狂風的主因,也是救了他性命的人。
咔!
千錘百煉的鑌鐵寶刀,在三根手指之間,發出欲動而不能動的刺耳裂響。
方云漢與賀修平對面而立,相隔不過兩尺。
在這么近的距離,完全落入下風的一方如果想要棄刀逃走的話,在下一個剎那,有九成九的可能死無全尸。
賀修平口中發出低吼,雙手握上刀柄,一身醇若晨曦的真氣在體表隱隱浮現,全數灌注到刀身之中。
刀身煥發出刺目輝光,以極高的頻率激烈震蕩起來,平滑如鏡的刀身振蕩成了一片模糊的影像,刺耳的嗡鳴響徹整個街道。
周邊的行人,意識到了此處的異常,臉上浮現倉皇之色,連忙退避遠去。
賀修平的兩片嘴唇咧開,鋼牙緊咬,盡是一片猙獰。
那玄奧無方、妙造萬千的《晝去定陀羅真經》,他雖然還不曾能把握到真正的神髓。
但只憑感悟到的一些邊邊角角的韻味,融入到自己從前的刀法之中,合成這一式“千疊影”,賀修平就已經有自信,將天星墜落事件之前的任何一個武人,斬于刀下。
即使是那些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歷代?;剩麄兊奶熨x才情再高,武學修養再深,終究沒有趕上這夢中得法的神異時代,恐怕也無法想象這等神功的瑰麗之處。
刀鳴過處,地面的石磚,周邊的立柱,屋檐,瓦片,紛紛出現細長的裂縫。
并不是那種受到大力打擊之后的崩裂紋路,而是每一道裂口都齊整平滑,像是被看不見的刀刃砍過了一樣。
方云漢眉梢微揚,三根手指在這樣的刀氣震蕩之中,真的有些把控不住,他在電光火石的短暫時間里變換手勢,三指一彈,五指齊出,一把握住了整個刀身。
刀身振蕩過程中,發出來的那種震耳欲聾的嗡鳴聲,頓時變得難聽了十倍,狂躁了十倍。
簡直像是千百枚銳利的刀片,在刮蹭一座巋然不動的銅鐘。
方云漢的那只手,化作金漆般的色澤,指縫里、手掌邊緣,都有黑氣裊裊,將那把振動的寶刀牢牢鎖住。
賀修平的眼睛看向方云漢的雙目,對面這個看起來比他年輕了一個輩分的人,雙眼之中靜得如同剛從雪山上融化的一片寒水。
金鳴聲戛然而止,賀修平的臉色驀然變得灰敗,他雙手一松,四肢顫抖著退了兩步,眼神不由自主的轉向了方云漢的手掌。
那涂過金漆似的手掌中,原本是百戰不卷刃的寶刀,被風一吹,就變成了一捧閃亮的碎屑,落了滿地。
賀修平扯了扯嘴角,嘶啞著說道“你是齊人這一代的?;??!?
方云漢漠然道“我記得這皇者之名,該是四海內外共尊?!?
“那是從前,你這一代,還不夠名副其實?!?
今日出發的時候還是豪氣干云,飛縱于云中的暢快,使得自己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