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機關獸,一塊塊非金非木的紅色材質塑造成箱子一般的長方體,而在這些紅色方塊之間,則以金屬球形機關連接,賦予如同真正蟒蛇一般的靈活性。
單以攻擊力來說的話,這條重達數千斤的機關巨蟒一動起來,就連城門也能撞破,尋常一流高手都不能與之角力。
大鐵錘怒吼出聲,揮錘一擊,雖然把巨蟒擊退,健碩身軀卻也不由自主向后滑退,被蓋聶左手抵住,才緩住頹勢。
這剎那間,蓋聶眼中的眸光變化,卻不看敵人,不看上空漩渦,也不看大鐵錘,只低頭望著滿院荒草,尋著那一片清氣彌散在此,留下的軌跡。
昏黃沉重的漩渦上方,湘君的身影顯化出來,雙手結印,即將再施法術,五指變化之間,就要為腳下的漩渦再加三重力道,乘勝追擊,徹底壓垮蓋聶。
卻在這時,蓋聶松開木劍,右手并指如劍,向身前劃過一道飽滿的弧度。
嗡!!!
他這一劍,頓時激起一股磅礴難言的清寒氣息,滿院荒草一根根立的筆直,草葉向天,形如千百道碧綠色的細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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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氣自劍葉之間,被蓋聶的縱劍意,引發出來,頓時整座院落,都被無形洶涌之氣充斥。
呂大師和大祭司等人,只覺得自己好像是身處于秋寒深重的亂流之中,身體幾乎要被卷得浮空而起。
蓋聶的劍指軌跡,變化向上,木劍引導大股清氣,轟然貫穿漩渦,將昏黃之色,撕的四分五裂。
木劍劍身,猶如化作一道淺黃虹光,迸射向天。
湘君避讓的不夠及時,右臂頓時被斬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身體被掀得飛向一旁。
清寒之氣,將公輸仇那機關蟒蛇整個的推動向墻角的位置。
又轟然灌入殘破樓閣,湘夫人手上的咒法光芒當場被沖散,移身閃躲,耳畔仍被削掉一縷發絲。
本就殘破枯朽的閣樓,震顫欲倒,兩邊的墻壁抖動不休,滿院中的荒草,幾乎發出輕微的金屬劍鳴。
呂大師等人驚異莫名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當初墨家眾人。曾經見過機關城中蓋聶、衛莊,這縱橫家兩大劍客對決,劍意完全釋放的場景。
兩道化龍劍意的氣象,令人驚心動魄,刻骨銘心,但是,那時的旁觀跟此時的感受,又是兩番天地。
此時此地的一劍,不只是意,更是氣。
天地清氣,無匹元氣,潮浪般的真氣。
就在這時,樓蘭城外,一頂軟轎中發出輕疑的聲音。
大秦的軍隊能夠這么快趕到樓蘭城,其實是依靠了公輸仇設計的一種沙舟。
數百艘能夠在沙漠之中航行的木舟,就停在樓蘭城外,其余的士兵已經全部入城,嘗試攻陷這座城池。
眾多木舟之間,僅有一頂軟轎,也僅有軟轎中的一個人還留在這里。
此人與陰陽家的兩位長老同行,一路上卻根本沒有半點交流,湘君和湘夫人,也對這人的存在,有些諱莫如深的意思,入城之時,并沒有主動邀她同行。
軟轎中的人也樂得清靜。
她早就做過形同背叛陰陽家的事,如果不是東皇太一愿意把她留下,那她早該列入陰陽家通緝的名單或被廢功困殺。
饒是如此,在軟禁多年之后,她對陰陽家的歸屬感,早已所剩無幾。
這一次會前往樓蘭,也不過是因為月神拿她的女兒來要挾。
可是當感受到樓蘭古城之中,那股清寒之氣的蔓生,她卻不可自抑的,產生了一番驚奇疑惑的心思。
“這股氣息之中,分明是以縱橫家的劍勢為骨,怎么感覺,又混雜有幾分屬于東皇的意韻?”
軟轎之中,暗藍色的光芒一閃,那豐腴曼妙的人影已經消失。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