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抵達對方海岸的人數,估計還要少一半,這一半的人之中,能身心健康、保持戰斗力的,又不知道還有沒有一半。
最后的結果不過就是賠上整個國度的未來,讓兩三萬人,到另一片言語不通、水土不服的大陸去送死罷了。
但是,不管這些“賊軍”以后會死的有多慘,至少眼下,永汲城估計是守不住了。
駐軍統領心里破口大罵,又一次舉槍瞄準,忽然覺得一道亮光晃了眼睛。
就在他身邊,撲哧一聲,一大蓬鮮血,濺了他滿臉。
剛才還站在這兒的縣令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兩片尸體,和一把釘在地上的銀色雙刃戰斧。
呼!
銀色的披風在墻頭上揮舞,一個身著銀色盔甲的高大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穿過了整個戰場直接跳上了城墻,從城墻外側最高的地方俯下身子來,一手拔起了戰斧。
一根還在冒煙的槍管指向了他的腦袋。
來自金原公國的銀袍戰將羅在心,轉頭看過去。
滿臉鮮血的駐軍統領,睜著一雙充血猩紅的眼睛,扣下了扳機。
一顆金屬彈頭旋轉著從槍管之中飛出。
城墻之下,此時此刻,一萬多人的軍隊遍布在周圍,有的正在死命地攀上城墻,有的正成群結隊的在廝殺,將刀子斬入對方的體內,而槍頭還沒有從敵人的要害拔出來,又會有鋒利的鐵器,破開盔甲,劈開血肉。
永汲城西側城墻豎立之地,從城墻的最南端到城墻的最北端,從護城河外到護城河內,無論從哪一個方向看過去,已經到處都是兵器碰撞、鮮血灑落的圖景。
而如果把視野放到更遠一些的地方,在海灘上,在海面上,大齊水師的兩艘樓船殘骸、上百艘小船,正在熊熊燃燒。
天上的云層,好像也被這些滾滾的黑煙熏成了暗淡的顏色,附近的天色隨之黯然。
還有一部分敵軍操控著他們的樓船,駐扎在海上,每一個人都在眺望著遠處的戰場。
在這一片天空之下,天是灰的,海水被火光照得暗沉沉,如同黑色,大地,則是深沉的土地上,點綴著一些鮮紅,兩邊的士兵,都只是在這一片大地之間移動的小石子。
嘭!
城頭上,那一顆尖銳的彈頭,以近似聲音的速度,從灼熱的槍管之中螺旋著飛出。
銀袍戰將的頭,好像就在這個比聲音還快的剎那之間,晃了一下。
駐軍統領沒有看到有血花迸出,不由得心頭一涼。
“他娘的,這什么世道。”
然后,他聽到了自己的骨頭和鋼鐵碰撞的聲音,身體被掃下了城墻。
原本都守在城墻上的火槍兵,連忙朝著銀袍戰將的方向集火,槍聲響成了一片,在城頭的范圍之內,幾乎都短暫的把下面那些喊殺的聲音給壓過去了。
然而這些槍聲,完全沒能阻礙那個銀袍戰將的行動。
眾多火槍兵、守軍都只看到一抹銀色的影子,如同飛舞旋轉的銀色巨蟒,從城墻之上這狹長的區域蜿蜒的掃了過去。
銀色的光影過處,留下一地的血色,還有接連的慘叫,不斷有殘破的身體,從城頭上摔落下去。
擊殺了一大部分城頭守軍,尤其是重點針對了那些火槍兵之后,這個銀袍戰將,沒有理會繼續向上攀登的自家人馬,又翻身從城墻上落了下去。
先殺擁有足夠威脅力的火槍兵,再斬破城墻,讓大軍入城,這就是羅在心的設想。
不過就在他舉起斧頭的時候,上方又有一大批的人體,手舞足蹈,慘叫哀嚎著墜落下來。
這樣的場景,與剛才羅在心肆虐于城墻之上的場面極其相似,不過,這一次墜落下來的,卻是來自金原公國的士兵。
銀袍戰將仰頭看去,灰暗的天色下,城頭上現出一個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