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口的說,如若把現在的燕子沖這些人放到當初日月神教、陸小鳳、鐵膽神侯那樣的江湖之中去品評,只怕個個都有百年以上的渾厚深絕之功力。
這就是世界大環境的差異。
但是,有關百獸異變的事情,是波及整個世間的變化,東大陸的這些人突飛猛進,直上青云,敢于渡海而來的這一波人,又豈會沒有自己的倚仗?
銀袍戰將剛被打入地下的那一刻,在大量的煙塵剛被卷起來的時候,那個被他身體壓出來的洞穴里,就傳出一聲蛇皮大鼓似的響聲。
一聲悶悶的震響之后,地面上的那個洞穴入口,砰的向外延伸出數條方向不同的深刻裂紋。
燕子沖降落在地,神態冷沉,眉毛如同鐵筆勾畫,看著那個方向,兩只眼睛瞇著。
剛才那一刻,他隔空真氣的一擊,傳回來的感覺有些奇怪,不過除了手感上的奇怪之外,更令他在意的,是一種游移不定的危險感。
這種危機預警,有時候甚至會讓燕子沖產生,近似于被天敵注視的驚悚感覺,但有時候又衰弱到完全無法對自身產生威脅。
危機的源頭,好像是眼前的這個人,又好像是彌漫在四周,無處不在的某種東西。
在手背上的寒毛時而聳起,時而平順下去的變化中,燕子沖甚至會隱隱約約的覺得,那種東西在自己體內也有,只是含量要遠比對方身上的少,所以才會有這種壓制感。
“壓制我,你憑的是什么呢?”
燕子沖注視著地面的眼睛里,耀起了一團銀色的光芒。
那個小小的洞穴崩裂擴大,銀色的戰斧揮舞如輪,銀袍破地而出。
羅在心幾乎將周圍這些板結沉重的地面,視如輕薄無礙的水面一樣,一往無前的沖殺出來。
他渾身上下都透發著不太明顯的異樣光芒,斧頭像風車一樣,左右上下飛旋輪砍過去的時候,又激起了地面大量的塵土。
燕子沖則只以一雙肉掌應對,他雙手捏成了爪子,要比真正鋼鐵打造的爪子還銳利、霸道的多,硬碰硬的去招架對方的斧頭。
雖然會避開斧刃,但是砸在斧頭其他部位的時候,那股勁力直透過去,令羅在心的雙臂,都漸漸感到酸麻微顫,飛舞如輪的斧頭,速度也不禁隨之降低。
“喝!”
又是以斧子劈出去的時候,羅在心看著燕子沖冷然回手一爪抓扣,眼神對上的一刻,銀袍之下熱血沸騰的胸膛,也不由得有一點不冷不熱、如梗在喉的感覺滋生。
‘這人怎么全然不受神賜之心影響的樣子?’
羅在心腦中不免狐疑。
他自從得到神賜之心以來,面對的敵手,如果不是同樣也得到神賜之心的金原公國高手,那多多少少都會受到神賜之心的壓制,表現為心態不穩,疑神疑鬼。
好像在防備他攻擊的同時,還要同時防備許許多多不存在的敵人。
可是眼前的這個老頭,就像是完全沒有這些顧慮。
羅在心又豈能知道,大齊這幫頂尖武術家在結伴狩獵的過程中,也有過多次的交流。
燕子沖就聽吳廣真講過當初周尸的“神摔”之技,那是一種在物質真實上并沒有破壞力,卻能玩弄對方的精神,叫對方自斷根基,自相矛盾的手段。
那是過于敏銳的直覺,妨礙了自己。
而作為真正赤誠的武術家,就是遇到什么難題,就一定會想要破解的人。
所以在聽說過神摔之技后,這幫人每個都按照自己的思路,做過一些針對性的訓練。
得益于此,燕子沖這一動起手來,就將那種游移的危險感拋之腦后,所有對于危險與否的判斷,不再依靠第六感知,純粹以觸覺、視覺、聽覺來進行及時、真實的甄別。
神賜之心的壓制沒有能夠起效,羅在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