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火槍兵的臉色急變。
從炮管里面噴射出去的那塊石頭,雖然把護罩打到凹陷下去,但畢竟沒有破。
火炮的沖擊力往往就只是在那么一瞬間,既然這一下子沒能擊破,便幾乎可以說明,他們這一次行動已經……失敗了。
從皇都來的那些人交托給他們的任務,失敗了。
這個據說會關系到五座城池,數十萬百姓生計的行動,失敗了!
護罩上的深紅色光芒,映在所有人的臉上,火槍兵們臉上的表情,在這樣的光芒映射之下,開始向迷惘,頹廢,失望的狀態滑落。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更加明亮、煌煌、朗然。
同為紅色,卻紅得光明正大的毫芒,照亮了整條街道,把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從暗淡的血紅,變作一片火紅的熱烈。
那個陷入了深紅護罩中的石頭,忽然綻放了一圈別樣明艷的紅光氣浪。
頃刻間,整條長街上的人們都覺得渾身一片灼熱。
就好像是從蕭瑟秋風、悲涼街景里,忽然一步跨入了熱風滾滾、天日灼灼的沙漠之上。
熱的他們每一個毛孔都覺得發燥,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后退。
那正是熒惑之石!
曾經被東皇太一設法調節五行,使得其中熱力流轉平衡,不往外泄露的熒惑之石,被方云漢加了一道劍意在上面,緩慢破壞平衡。
然后,塞到炮管里面,再被火藥一激,其中的熱能頓時被誘發出來,就像是當初剛從九天之外墜落的狀態。
這熱力一出,深紅色護罩凹陷的地方,頓時被燒出了一片缺口,那塊石頭越過了護罩,落入府衙之內。
有了這一個缺口之后,深紅色護罩的整體性已不復存在,很快就從那個破損的地方開始,飛快的潰散消失。
至此,五座城池之中的法壇全部被破壞,整個汲取地氣的儀式都被破解掉。
同一時刻。
西海之上,十幾艘大型樓船組成的船隊,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圈子,中心處,是一座正在緩緩下沉的古老戰艦。
這艘戰艦的甲板上,斷了右臂的高擇言,正注視著那尊控制整座戰艦的中樞——獨腳石人。
石人身上一直竄動匯聚著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五座法壇應該都被破掉了。”
高擇言向身邊的田懷夢嘆息一聲,道,“待會兒石人伐龍艦徹底潛下去之后,你就通知整個船隊,繼續向西進發,遠離海岸。”
他肩膀處的創口,以及背后翅膀破損的位置,都已經經過處理,不再流血。
而有著神賜之心的充沛生機,斷臂之后才一個時辰,這個金原公國大都督的氣色已經恢復了不少。
不過,六大強將,數萬大軍,被對面孤身一人殺的凄風苦雨,險些逃亡無路。
經此一場大敗之后,再要高擇言展露出那種強烈無比的自信,就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他望著東邊的海岸,精神有些恍惚似的,繼續叮囑道,“法壇被破之后,那個人,有很大的可能還會追來。”
“海上本來是我們的主場,卻也是無所憑依的地方,如果再次被他追上的話,只要花一段時間擊破船艙,讓這些船全部沉沒,恐怕這遠離故土的茫茫大海,就將成為金原水師葬身之處。”
田懷夢鄭重的點頭“我明白的。”
其實在這一個時辰里面,損失慘重的金原水師,已經帶著船隊一路向西,遠離了海岸數十里之遙。
可是,整個船隊的目標太大,只要還處在那個人可追索的視野內,都算不上是安全了。
“好,你去吧。”
等田懷夢飛出這戰艦之后,高擇言就將僅余的一只手臂按在獨腳石人的肩上。
一層保護罩,將戰艦甲板籠罩進去,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