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去斟酌一番,擇人拜入全真,一旦學有所成,自家幫派聲勢自然隨之一漲,豈不美哉!
眾人心思轉動間,這一場大典儀式,終于算是完結,全真門人開始請各方的人離開廣場,分赴山間大殿,入席一醉。
眾人都已經快要離開,廣場上,只剩下一排排座椅的時候。
遠處山頭上,突然飄來一朵黃云。
此時天高云淡,山野碧綠,長空湛藍,倏忽之間現出這樣一朵云彩,叫眾人不自覺地駐足,定睛望去。
那朵云彩,原本離此地約有千丈,這一看之下,人群里立刻傳出詫異之聲。
那哪里是什么云彩,分明是數百名手持黃傘、身披飄帛的美貌女子。
她們手中的大傘飄行風中,隱約好像結成陣勢,羅襪行霧。
有風來時,一聚一散之間,就能借著各自傘面上的阻力,變換身姿,起落交替之中,使得整個數百人的隊列,大體維持著原本的高度。
借著這樣的手段,這數百人,竟然都有了,一舉飛越千丈長空的能為。
“那是,八百零八名靈鷲使者,天山童姥巫行云!”
昏黃云彩由遠及近,山間云霧都被她們一同裹挾而來,落在這廣場之上。
眾多座椅被震的微微脫離地面,向四面八方排開。
黃傘錯落,幾十名撐傘的美人向兩邊散開,單膝跪下。
羅裙飄擺之間,露出一個被八名無傘使女抬著的,紅木結綢云床。
云床四面,刻有仙人尸解,老者騎牛,天師仗劍斬蛟,正是一副道家做派。
云床之上,坐一名冷面美人,長發霜白,純清自然,沒有半點飾品。
唯獨眉心處,五瓣紅梅花鈿。
這樣嬌艷的顏色,落在她臉上,也只是裝點了她的清冷。
“重陽子,你一接下掌教之位,就收下三名佳徒,可喜可賀。”
這個光以出場氣勢,就壓了其余江湖人不知凡幾的天山童姥,雖然一派清冷美貌,但一開口,就帶著不能掩飾的煞性。
她挑眉扶腕之間,每一個細微處的作態,都像是下一刻便要奪人性命,又或者已是沉浸在殺氣之中的美色。
方云漢聽淳陽老道耳語兩句,上前一步,好像把對方的殺氣意態全當做拂面春風,安之若素的笑道“靈鷲宮主人遠道而來,全真上下,有失遠迎。”
“好在宴席尚未開始,閣下來的還不算太晚,請入座吧。”
他一手攤開,腰背挺拔,半側過身體,做出邀請的動作。
巫行云則只顧著將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三名弟子身上,輕聲道“人向師門,師門擇人,他們三個能夠入你門下,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不過,你可知道,被你用來揚名的丁春秋,也是有師門的。”
方云漢收回那只邀請的手掌,微笑著點頭說道“我聽說過,這個丁春秋本來是天山派弟子,還是天山派掌門無崖子的親傳,只是后來,他偷襲師長,早已經叛出了天山派。”
“無崖子,一介臭匹夫,不堪入目,丁春秋,也是個死不足惜的叛徒。”
巫行云皓齒咬字,寒聲說道,“但他死在了天山派以外的人手里,重陽子,你難道不該給我天山派一個交代嗎?”
那些前來祝賀的江湖中人,有些還不明所以,其余人便為之解釋。
原來這個巫行云,雖然一直被眾人視為靈鷲宮主人,卻是久已經避世不出的天山掌門無崖子的大師姐,她自號天山童姥,便是以天山派真正的掌門人自居。
方臘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有當日的那一封信,才有今天的這一行。
方云漢還沒有開口,人群之中已經有人仗義出言。
“巫行云前輩,丁春秋這些年來,四處為非作歹,不知道掀起多少腥風血雨,害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