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本來就算是第一邪皇,也要慎重以待。
可惜,當與這些人對比的目標,變成了方云漢之后,他們的兇惡、武力,就都顯得渺小起來。
就像是成了配合演出的泥雕工具,只能隨方云漢的心意而顫動,被輕易的在指掌間撥弄,哪里還能殘存一點威風?
土浪驚起、散落。
殘破的盔甲里有銀光一閃。
三十三刑天的一條守則——釉甲不全,與身虹化。
十八具盔甲里面的重釉,本就失去了完整的約束,又受到戰甲主人的刺激,像是不分先后的就要爆裂,把盔甲、死士甚至是這整片地區,都湮滅在直沖天際的虹光之中。
只是他們的光剛剛開始閃爍,方云漢便已一腳重踏地面。
震蕩的力量從這一步之間傳開,把分處于十八個方位,深陷于泥土,鑲嵌于山腳,甚至掩埋于地下的盔甲軀體,全都震上半空。
一道太極圖,在方云漢雙掌運化之間張開,陡然加速旋轉,快到黑白二色難以分辨,幾似化作了一道灰色的漩渦。
漩渦向天一翻,十八道殘影銀光,一并被吞入其中。
“道,還,太,虛!”
漩渦內部,盔甲和人體幾乎是在瞬間蒸發,幾乎有些接近于十陽圣火的力量,從中爆發出來。
方云漢衣袍獵獵,一層層的將之化解。
縱然是經過他的心神律動從中把控,依循著火生土的原則,轉化成了最溫潤的土行元氣,仍然使得這一片區域的大地有點虛不受補的感覺。
方圓十幾里的土壤,都在向外微微散發光芒。
十幾里之外,一人牽著異種名馬呼雷豹,正在觀望遠方,忽見前方的地面,散發出些微光華,頓時心中凜然。
他也是天下會派出來的一名高手,按照原本的計劃,是要在看到虹光殉爆之后,借助這匹異種名馬的速度,先避開爆炸余波,然后奔赴徐州城送信。
之前看到沖天而起的風暴,被當作管道一樣點亮起來,他就知道,離爆炸的時候不遠了。
但現在看來,恐怕前頭那十八名重釉戰士的性命,并沒有能夠像預計的一樣,死的震驚百里。
牽馬的人猶豫了片刻,不知道接下來,是按照原計劃往徐州城去,還是往剛才交戰的地方,去看一看。
待他終于下定了決心,翻身上馬,還沒走出多遠,便察覺坐騎忽然僵直,空中有一個影子籠罩在他上方,緩緩降落。
此人額上霎時布滿了一片汗珠,從馬背上滾落,頭也沒抬,立刻單膝跪地,雙手捧上一封書信,道“小人來自天下會,奉幫主之命,向龍庭之主敬獻一封幫主的親筆書信。”
方云漢接過那封信。
‘聞君創立龍庭,不勝歡喜,以三十三刑天為禮,分做兩撥。一撥先做示范,煙火熾盛,為君慶賀。一撥散于四方,只待龍庭移駕之時,共為徐州賀。’
——雄霸。
半跪于地的信使,久久聽不得動靜,渾身已然汗如雨下,肝膽輕顫,呼吸急促。
良久,一片信紙飄落到他眼前。
“哈哈哈哈!”
方云漢發出一陣大笑,笑聲爽朗開懷,但就在周圍氣氛不再那么緊繃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一片冰冷。
“威脅我?”
………………
懷空、懷滅,離開了天下第一樓。
樓中只留雄霸與秦霜。
“霜兒,當日神嫉劍爐,你應該也跟方云漢見過一面,這段時間關于他的消息,你知道的也要比懷空細致的多,你說,在這些事情里面,哪一件事最值得你注意?”
如果讓一般人來回答這個問題的話,那么,在關于方云漢的事情里面,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自然是他與道狂的一戰。
能夠打殺一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