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上,豪鬼從來沒有徹底的被殺意之波動所控制過,不如說,只是他更享受那種與殺意融合的狀態,而死在他手上的人,絕大多數也不值得他開口說話。
那些看似瘋狂的舉動,符合殺意之波動的渴望,同樣也是他的本性所致。
就像最近發生的事情,賣了一年的水果,突然被一個人上門挑戰,打死對手之后,不惜跨越重洋輾轉三片大陸,來挑釁一個從前根本沒有任何交集的“神”。
這種事情對豪鬼來說,就好像是普通人待在家里有點無聊,打開手機電腦,準備玩一玩游戲而已。
難道你去玩游戲的時候,還會考慮為什么自己要突然去招惹一個ss嗎?
這些事情都無需解釋,無需思考,正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榮譽之后就是死亡,我已迫不及待了,快快開口吧。”
他的迫不及待,是用行動來表示的。
說出這第二句話的同時,豪鬼的身體已經跨越空間,突然閃現到大蛇身前。
但這一次,不等他的拳頭揮出,空中也橫來一劍,架開了他瘋狂向前碾壓過去的一股氣勢。
那本來應該是可以侵蝕空間,制造出一片無光地獄的意志。
但在一道金色的劍光旋絞之后,那股向前侵略的黑暗,便被攪成了一片片瑣碎的云氣,追隨著神劍回旋的軌跡,落向空中的一個人影。
………………
幾個小時之前,天下無敵就御劍飛行,頃刻之間過海而去,在歐洲那座山體附近,搜尋到了兩人激戰的痕跡。
按照方云漢的說法,擊碎山體的那些力量里面,有一股,與天意相關,可是天下無敵觀察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哪里有什么煌煌天意的味道,倒是越看越覺得魔性深重。
那個金發男子體內的特殊血脈,這豪鬼身上的殺意之波動,一個比一個兇殘暴虐。
如果說,天意是這二者之一的話,曾經作為道門武當弟子的天下無敵,實在是覺得跟自己從前認知不符,有點心情微妙。
“這兩種玩意兒簡直比老夫的邪功還要邪門的多,根本是不折不扣的極端魔道啊。”
還不如說方云漢身上流下來的先天之血,更像渾渾如天、造物萬變的意蘊。
他一時間便沒有動手,抱著些驚奇的態度,遠遠跟著。
不過,等他一路尾隨到了這里,看到了眼前的大蛇之后,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那股血脈的本來面目。
那深邃悠遠的氣息濃烈到了極致,是一種早在世上生命誕生之前,就已經綿亙而來的滄桑感,其中蘊含的兇性,渾若無物的被收納其中,只化為一股自然而然,萬獸爭命的野蠻天性。
與之前金發男子身上的特殊血脈雖屬同源,卻根本是兩種性質。
這樣一來,天下無敵當然不難分辨出天意的主體何在了。
“原來天意是這么個樣子的。”
金色的古劍落回天下無敵手中,他看了一眼大蛇之后,了然于胸的說道,“但他現在還沒有完全降臨,我們需要的是更完整的天意,再等一等吧。”
他當仁不讓的開口,要求這場戰斗暫停一會兒。
萬一天意降臨的過程被打斷,又散落隱藏起來,下一次要找的話,可能就不會有這么容易了。
剛才接下豪鬼那一拳的時候,天下無敵上引天外日華,乾剛之氣,下合九幽地府,幽冥寒氣。
這個時候一身功元,混混蕩開,剛好化作一股暖風,將冷寂的廢墟氛圍驅逐,在大蛇的那些模糊光暈和豪鬼的紫紅之氣外,開辟出第三種場域,剛好阻隔在前二者之間。
這種橫插一手的事情,天下無敵以前從來沒少干,反正不管本來的戰斗是因為什么樣的原因,又牽扯到多少的利益,只要他到了那里,一切便會以他為主。
譬如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