遜于火炮的動力。
炮彈的威力凝聚在小小的一顆念珠之中,是何等驚人。
紅衣喇嘛此刻更是念誦真言,晦澀洪亮的音節,催發著喉間的天氣,雙腕一動,身體周圍漂浮的大半念珠,全都爆射出去。
他雖然不知道丘處機是如何扛下了剛才那一顆念珠,但那長須道人揮劍斬落第一顆念珠的時候,手腕被念珠震動顫抖,他卻看得真真。
也許是道人身上的天械,就安裝在雙肩的位置,才撿了一條性命。
而今這大半念珠,有的打丘處機手腕,有的打他頭臉要害,遍布四方,甚至有相互碰撞彈射的手法暗藏其中,封閉了所有退路,管叫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偷來生機。
只是念珠剛發,丘處機的身影便驟然一折,仿佛有人在他背后了一份動力,以一個詭絕的姿態,揮劍斬向即將落地的完顏濁。
丘處機身影一去,那一直藏在他身后,踩著他的影子運動,在高速奔行時都沒有露出半點破綻的楊再興,便暴露在喀拉圖眼中。
少年人握拳如槍,挺拳一沖,背后的篝火暴漲三丈。
人身如烈火犁刀,劈開了那些念珠布下的絕命法網,切入了樹林陰影之下。
紅色袈裟一翻,罩住了喀拉圖震驚閃避向后的身影。
紅衣如同陀螺轉動,傳出懾人心魂的聲音,殘余的念珠在四周依照既定的軌跡飛速運轉,擦著一下便是樹身斷折,碰著一下便是青石粉碎。
遠處篝火火光回落,林間再度一暗。
楊再興繞了那紅影陀螺一圈,回頭看去,右手的指節殘留著非屬于血肉的棱角。
念珠墜地,紅色的袈裟又舞了幾圈,也停息下來。
喀拉圖張了張嘴,喉間欲發雷吼:“夏侯……”
咔——
他身子是停了,頭卻沒有停,又急速的旋轉了幾圈,飛上半空。
嚓!
丘處機抽出了刺入完顏濁額頭的長劍,把他的尸體抖落在地。
交鋒雖然短暫,長須道人卻已經大汗淋漓。
楊再興的胸膛亦有些明顯的起伏。
他只是個十六歲的全真四代弟子,這回還是首次“下山”,斬殺這個紅衣喇嘛的過程,其實也有幾分驚險之處。
不過畢竟是楊家人,對這個世界的歷史稍有了解之后,便好像天然的有一種堅決的殺意,看著身首分離的那一幕,楊再興眼中甚至沒什么波瀾。
兩人沉默數息之后,對視一眼。
“來的不止這兩個。”
“應是到了小溪邊,不能確定貧道后續形跡之后,便分頭行動了。”
楊再興道:“溪邊雜亂,他們所追索的方向,應該也有武林中人。”
丘處機滿臉汗珠滴落,沉了口氣,斷然道:“殺!”
楊再興露出微笑。
雖然不是同樣的重陽祖師,也好像不是同樣的全真。
但這個人,現在真的也很像山上的人。
他少年心性,忽然笑道:“對了,我還沒有報過自家姓名吧。”
丘處機看著他。
“在下全真弟子,楊再興。”
丘處機訝異道:“你也是全真、且慢……”
“楊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