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吃人的甜頭,不拘是魚梁國人或是鮫人,都成了它們的捕食對象,魚梁國岌岌可危,不得不派出他們的王子,攜帶千斛明珠,萬匹鮫紗,去長安向大唐的皇帝。”
“那個王子還沒有抵達(dá)長安,就遇到了一群本領(lǐng)非凡的除妖師,除妖師收下了王子攜帶的寶貝來,到了魚梁國,幫助他們抵抗那些古獸。”
“古獸兇猛,鮫人、術(shù)士十有戰(zhàn)死,有時只能搶回一兩具殘尸,那些除妖師用鮫人之淚化作的明珠,磨成粉末,煉化入藥,為自己療傷,竟具奇效。”
“鮫人一身是寶,淚水可以化作明珠,有三百余種丹方之中可以適用,他們的皮囊可以入水呼吸,在水下的速度近于奔馬,還能隱匿行跡,她們的油膏提煉出來之后,只需要夏日搓手的熱力,便可以點(diǎn)燃,一滴能燃燒幾個晝夜。”
“他們的魚尾長骨可以煉制辟水梭、分水刺、蹈水叉、定水環(huán)。”
“尤其是鮫人女子的心,若在情動之時挖出來,雕琢七竅,瀝盡熱血,可見其血色微碧,無需經(jīng)過任何煉制提純便可服用,乃是沒有任何丹毒殘留的上品寶藥,能使人斷指重續(xù)、青春不老,對除妖師而言,更是上好的修煉輔材。”
鮫人的歌聲曼妙依舊,徘徊在夜空之下。
江流兒心中有些微恐懼滋生出來,并非因為這些歌聲,而是因為他師父正在講述的故事,“所以,是那群除妖師害了……”
“那群除妖師才有幾個人,雖然本事非凡,到底寡不敵眾,他們的事情敗露之后,差點(diǎn)被鮫人中的長老圍攻而死,還是魚梁國王出面說情,勸說水中的兇獸還沒有鏟除,血戰(zhàn)之中非常時期,可以原宥他們一次。”
胖和尚說到這里的時候,往小廟外看了一眼。
他剛才聽到破廟之外的岳天恩冷笑了一聲。
胖和尚繼續(xù)說道:“況且那群除妖師之中,也有不同的主張。他們之中,有人曾是薛大將軍的麾下,見多識廣,用一把降妖寶杖,作戰(zhàn)神勇,名號姓沙,他掌握有一門化身為流沙的奇術(shù),所以旁人又叫他流沙將軍。”
“這位流沙將軍按照軍中的習(xí)氣,認(rèn)為鮫人既然與他們共同作戰(zhàn),彼此已有袍澤之情,無論是再危險的境地,也萬萬不可褻瀆了尸體,沙場上馬革裹尸還,有時不遠(yuǎn)千里報信還鄉(xiāng)也是為了這樣的情誼。”
“況且,魚梁國的鮫人與人全無差異,為了一己私利耗盡鮫人的骨血,又與妖魔何異?”
“因為他是作戰(zhàn)的主力,一心一意想要調(diào)節(jié)三方之間的紛爭,不惜代自己的同伴向鮫人一族請罪,魚梁國王自然支持他,鮫人敬佩他,除妖師也順從他的意思。”
“在這三方的通力合作之下,有除妖師的針對指導(dǎo),大澤中的古獸逐漸被壓制,有能力對整個魚梁國造成重大威脅的古獸,只剩下了一頭,那是一頭上古橫公魚的后裔。”
“那一戰(zhàn)之前,魚梁國王取出王族釀造了兩百多年的藥酒,為流沙將軍壯行,除妖師、鮫人長老、魚梁將領(lǐng)一同出戰(zhàn)。”
“他們輾轉(zhuǎn)苦戰(zhàn)到這座小島之上,流沙將軍打破那橫公魚頭骨之時,穿心法師從他背后一劍穿心。”
鮫人的歌聲在這時剛好攀升到一個最高亢的聲調(diào)。
漫長的夜晚,這個聲音蓋過了大澤之中潮浪的拍打,雖說是眾多鮫人的合唱,卻顯出了一種直入云霄,無人比肩的孤獨(dú)凄涼。
依稀之間,就像是三十年前流沙將軍被背叛的那一聲痛嚎。
“流沙將軍本來可以身化流沙,全身上下早就沒有要害的說法,但是,魚梁國主的毒酒剛好就在那個時候發(fā)作,鎖住了他的變化,穿心法師的穿心劍,帶走他大半的法力。”
“隨行的鮫人族長老,本來就在之前與橫公魚的戰(zhàn)斗之中各負(fù)重創(chuàng),也被爆起的眾多除妖師、魚梁國將